“我只与她接触过几次,出身尚可,性情坚韧,行事果敢,也重情重义,只是不知她对陛下的想法。”
“此女眉目含情,看面相是位至情至性之人,只是这样的人在宫里,虽可算一助力,但同时,她也是一个麻烦。”
我不理解她的意思,皱着眉用眼神询问她。
周才人道:“她的情义,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刀刃永远向前,我们法控制这把刀会指向哪里。”
“只要她不指向我们不就够了?”我不以为然。
周才人似乎并不赞同我的想法,但也不好反驳我,最后只是说:“婕妤若用此人,请一定三思而后行。”
傍晚,露珠等人终于被送了回来,露珠被行了鞭刑,伤在身上,秋雪被行了杖刑,如今不能走动了,锦唤因为不是我贴身侍女,伤得较轻,我让御医为她们开了药,亲自给她们上药。
上药时,我问露珠:“露珠,连心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
其实在听到“露珠和连心”时,我便有了怀疑,我平日里出行,都是带着露珠或秋雪,若要做些隐蔽的事,自然也是会带她二人,哪里轮得到连心,那些害我的人强调出连心,一定是别有目的,很大可能,连心就是偷我金钗的人。
果然,露珠说:“主子聪慧,那日贵妃审问我二人,连心竟然污蔑主子,还没受审便满口谎言,直要签字画押,贵妃猜测她是受人指使,便命人伪造了她自杀的假象,只说是为证主子清白以死明志。”
我了然:“看来文澜殿的人,并未与咱们一条心。”
露珠自责道:“也是奴婢大意,香叶走后,内殿的事务奴婢找了两个人做,其中一个就是连心,没成想这小蹄子心里藏着鬼,竟然陷害主子。”
果然我的猜测是对的。
“看来咱们该在玉芙宫的人身上下些功夫了,这样的事,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露珠点头:“主子放心,此事交给奴婢和秋雪吧。”
“不急,你们先好好养伤。”
第二日我去给贵妃问安,却被挡在殿外,栖梧宫的人说贵妃身体不适,不宜见客。
贵妃虽愿帮我,却不愿与我深交,哪怕是私下里的问安交谈也不愿,我捉摸不透她的态度,只得作罢。
之后我又收到潘家来信,信上先是说听到我出事家人都担心我,又说庆幸我躲过这一劫,要我万事小心。丝毫没有再提伴读之事。
可我却因这封信重新思量起这件事。
我如今在宫中如履薄冰,毫助力,潘家也只有伯父与堂兄在前朝,根基不深,多少人盯着吏部尚书的位置,伯父只能时刻谨言慎行,若我出事,他们根本帮不了我。
更何况,伯父终究要告老还乡,堂兄的位置也不易升迁,潘璆身子弱,熬不了多年科考的苦,到时我母家没了帮衬,卿卿又长大了,她的婚事我也做不得主,岂不是要任人摆布?
可若潘璆真能进国子监,那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打定主意,我立刻带上一碗莲子羹去见了陛下。
陛下或许因着陈婕妤的事对我心存几分愧疚,与我说话的态度都软了几分。
“孤就喜欢喝你这口莲子羹,对了,今日孤让吴善去知会了司膳局和司制局,为你宫里多添些用度。”
“谢陛下。”他既然要给我,我自然痛快的接受。
他温柔地将我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