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羽书把挂着水玉珠的脸转回来，毫不避讳的直勾勾看他的眼，好像要通过他的眼来挖空他的心。
他笑着，满脸雀跃，强忍下来的哽咽在开口时被挤出，“真的吗？我可以回到太学去？”
他跪行了一步动作改为双手按着他的膝盖，又重复了一遍，“我可以回到太学去吗？”
如此情真意切的模样，顾昭之不敢贸然答应，生怕因为食言眼前的人就碎掉了。
顾昭之冲着他点了点头，肯定道：“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赵羽书的泪彻底忍不住，把身子压下去手抱住他的小腿趴在他的膝盖上。
身上的袍子也被压着，顾昭之被紧绷的领口牵扯着往下压低了点身子。
看着膝盖上的人身子微微颤抖，顾昭之一动也不敢动，选择任由他这样，处安放的手不知觉的搭在了他的背上，轻轻安抚。抽泣声渐起，顾昭之没出声叨扰，直到他的呼吸声渐渐趋于平稳，竟是趴在他的膝上睡了过去。
虽然书房里有用于休息的床榻，与正厅只有一墙之隔，但顾昭之没选择把他放在那里休息。
元都位于国土北方，转秋起天气渐凉，那塌上他已太久没去休息，平日里也不太喜欢宫中奴仆进来，久没打理，被褥还是夏时的。
他脑海里面此刻灌满了羽书眼红流泪的样子，只怕他生病了。
他拉起人的手把它搭在自己的肩背上，身子往下又压了点，两人几乎贴着。
腿部使劲支撑住身体，两只手分别搭在羽书的腰部和腿部，像抱婴儿一样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将人抱起。
羽书的头也顺势埋在他的肩窝前，微微蹭着他的脖颈。
顾昭之状似感，抱着人往双开扇的木门走。走到门外，随时准备侍奉的太监迎上来，看着他怀中的人脸色焦急。
“哎呀大人，一个下官怎可由您这么抱着，摇醒就好了，或者让老奴来。”
顾昭之冷脸轻抚了一下怀里人的背，让他睡得更加安稳一些，压低声音道：“什么下官，他是宫里的九皇子，以后见到他，你们都要尊称一声殿下。听清楚没有？”
这太监叫牧洪，闻言愣了下，应下一声“老奴明白”便乖乖的让开了路。
“顺便托个信差去华清苑转告淑妃娘娘皇子在这过夜，再在我的寝殿隔壁收拾出一间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