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哭了。”
她直截了当的道,甚至都没有一点疑问的语气,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的确。”岑平生也是丝毫的不避讳的说道,在他的心中,仿佛,已经认识她很久,这感觉很奇妙,他也说不上来。
“让姑娘看笑话了。”岑平生淡淡的说道,他现在都没有完全从那个情感中走出来,那时候的他真的太不容易了。
“公子才是见外了,这送君行本就是一首极为悲伤的曲子,世人大多触景都会生情,更何况是听到如此这般令人肝肠寸断的曲子呢。”女子依旧是一手抱着琴,一手端起桌上的茶杯,浅浅的喝上一口。
岑平生有些奇怪,原本他是圆自己儿时的一个遗憾吧,才来到这名楼见她,而她呢,真正给他的感觉是相识很久了的感觉,她总是古井波,但还是说着开门见山的真话。
就像刚刚那一曲演奏完毕她说的那句公子哭了,她完全没有丝毫避讳的意思。
在此时此刻的岑平生看来,她是真的很特别。
“公子可相信一见如故。”她依旧是不紧不慢的说着,仿佛这天底下就没有一点能让她心神震动的东西。
“哈,我与姑娘你就不是吗?”岑平生笑着回答,与馨儿的感觉完全相反,他完全是故作轻松的说道。
“其实,说来奇怪,公子,我总感觉我们相同,而又不同,你可知道为何。”馨儿的手将她挡在她面前的发梢顺到了耳后,依旧是那般的平静,看不出任何的喜悲。
“愿闻其详。”岑平生现在的眼神已经聚焦到了馨儿的身上了,长时间的凝视,让岑平生并未感觉到尴尬,毕竟,他知道,馨儿,是看不见的。
“我所说的相同是指我们应该都有一段不算美好的过去,那昏暗助的的日子里,即便是现在的我们,应该,也未曾忘记分毫,但是,我却不一样,我没有选择的余地,在这个不算太平的时代,我能出现在公子面前,已经是万幸了,但是,我感觉公子不一样,公子的选择很多,未来也极其广阔,这便是我们之间的不同。”
“你为何如的武断,就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岑平生明显有些不可置信,单凭从馨儿走进这间厢房到现在,他和馨儿之间也没有说过什么话,那到是女子神奇的某种玄学?
“公子,我看不见的,所以,小女子的耳朵比普通人要厉害一点,大抵是能够听到人所听不到的声音吧。”
“原来如此,”岑平生道。
“公子不妨说一说你自己。”馨儿对岑平生说道,不过她还是在低着头,毕竟,于她而言,抬不抬头已然都所谓了。
“我原先便是这琴丝城的人,但是父母却突然的不辞而别,恍若故乡变成了他乡,姑娘,不妨猜猜我姓甚名谁。”岑平生的嘴角微弯,讲话半推半就,毕竟,就算是一见如故的两人第一次见也不可能是知不言,言之不尽的。
听着岑平生把问题又扔向了自己,她的眉头微皱,但又轻轻的舒开,但这一切都被一直对着她目不转睛的岑平生看在眼里,对自己吊别人胃口的行为暗自后悔。
“公子可是叫岑家的那位少爷?”这一下就真叫岑平生震惊了,他十分的确信馨儿应该未尝见过他,但是她还是不偏不倚的猜中了。
“你是如何猜中的。”岑平生神色到是未尝露出震惊之色,但是言语里的语气还是难掩震惊的感觉。
“公子,何必那么紧张。小女子只是在这琴丝城中,在这名阁的地方消息灵通一点罢了,况且,公子,这并不难猜。”
岑平生这才明白,是自己小看了这位看不见的姑娘,这位姑娘,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却未必比那些眼睛看得见的人感受的事物少。
毕竟,大多数的事情,用心来看往往会比单单用眼睛来看更清楚。
“原来是这样。”岑平生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但他深深的知道了,眼前的这位姑娘比他充聪明太多了,但是,他却可以感受到她的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