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赵烟把被子掀开，拉古泉起来，古泉顺势坐在她旁边，拽过被子，把两个人都裹在里面。
“其实，我是想说……”赵烟停顿了一下，垂着头迟疑地说，“对不起。”
古泉不解：“为什么突然道歉？”
赵烟：“我不知道怎么了，回来后对你做的事，还有对你说的话，都很过分，所以对不起。我不是真的想让你证明什么，是我失去理智了。”
古泉将她紧紧攥在一起的手掰开，握在自己手里：“姐姐，不是你的。”
赵烟茫然，抬起头，“可我故意说得那么难听，伤害到你了。”
古泉和她对视：“是的，我觉得很委屈，也很伤心，但没关系，不是你的。而且我刚刚想到了办法，你还愿意给我证明的机会吗？”
“是什么？”
古泉将被子抖落，起身带着赵烟走到挂墙柜前。
拉开柜门，她略带紧张，看着赵烟的眼睛，认真道，“你可以用这些，随意处置我。”
柜子很浅，目测深度不超过二十厘米，柜门打开，一眼就能扫过所有内置物。
赵烟停滞了几秒，有点被震撼得说不出话——柜子里摆满了情趣用品。
上半部分挂着大小材质各异的鞭子和手拍、不同颜色不同粗细的束缚绳、环式手铐和金属手铐、不同尺寸的项圈连着牵引绳、带锁口球和眼罩、轻重不一的乳夹……下方则是数个小格子，放着低温蜡烛、静电胶带、毛茸尾巴肛塞、跳蛋、按摩棒等小体积道具。
“你……我不知道你有这种癖好……”
赵烟不自觉退后半步，她依然没缓过神，反复扫视，甚至有一些她叫不出名字，忍不住感慨：“甚至比成人商店还要齐全。”
古泉小心翼翼地偷瞄她的表情，“你不能接受吗？”
说起来，古泉也不算绝对的bs爱好者。和前任在一起的时候，那位学姐玩得开，带着她尝试了很多新东西，古泉不反感，也能体会到和常规性爱不一样的趣味。虽然分手后前女友用过的都被丢掉了，抱着法明确的想法，她断断续续又买了很多，符合她喜好的，都收在了这个柜子里。
赵烟想了想：“我没试过。之前偶然看过相关色情片，有演员穿着紧身胶衣的情节，那种我可能不太行。但如果是这些，比较，嗯……基础的，”她指向绳索和手铐，“大概不反感。”
古泉稍微放心了一点，至少赵烟没有觉得变态。
很快接受了古泉玩过很多花样这一事实，赵烟走上前，拿起一个她叫不出名字的道具：那是一根金属长杆，杆的两头和中间共四个金属环，挂着四个金属扣。她注意到柜子里没有灰尘，说明这个柜子时常有人“光顾”。
古泉指了指她手里的东西，“你想给我用这个吗？”
赵烟：“这个，怎么用？”
“呃，它是……”古泉慢慢涨红了脸，也不复方才扬言“随意处置”那般轻松，反而声音弱了下来，硬着头皮讲解，“这是调教杆，环扣可以挂手铐脚铐，也可以连颈圈，一般用来，呃，强制……分腿……”
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细若蚊鸣，几不可闻。
赵烟挑了挑眉，看一眼调教杆，再看一眼古泉，兴致涌了上来。
“那我选这个。不过可能需要你简单教学，因为我还不太会用。”
古泉脸红得要滴血。她自认为算是，有一些隐秘的掌控欲，所以从没把这个东西用在自己身上过，更遑论在自己身上教学。
可她已然夸下海口，此刻反悔有些太没面子。更何况赵烟还在等她继续，她深呼吸一个来回，狠下心，将所有原则和底线丢置一旁。
古泉先取下一副皮质手铐，顶着热气征询赵烟的意见：“你想，玩哪种……脚铐还是，这个，项圈……”
赵烟全都拿下来，“可以都试试。”
古泉认命，脚步沉重挪了两步，主动脱下外裤，背对赵烟跪在床中央。
她不敢回头看人，低着头解开手铐的锁链，只留半掌宽的皮质环带，脚铐也一样。
古泉给自己手脚套上束缚，颤着声音，尽职地做指导：“杆子两头的环或者中间的两个环用来扣两只手，剩下的分别扣脚上……你还可以要求我摆出……想要的姿势。”
赵烟贴上来，跟着跪在床尾。拿着调教杆在她身后比划两下，决定将它放在她小腿的位置，先拿金属扣把脚腕锁在杆子两端，再把她双手背到身后，用链条扣在杆子中间。
她退开一点距离，打量着自己的第一个作品——
年轻女人低着头，细碎的发尾将将及肩。裸露着的清瘦身板略显僵硬地挺直，因双手背在后腰，蝴蝶骨微微合拢。
银色调教杆被手铐的链条吊在她腰臀中间，延伸出去的长度将她的双脚和双膝一并分开。
只差一点点不完美，赵烟伸出一只手，捏上古泉最后一块遮羞物，慢慢拽下。
她本想让内裤挂在她膝弯上的，多出来的这一点点衣料不能遮住任何部位，却比完全赤条条更勾人。只是她膝盖被强制顶开，使内裤紧紧勒在她腿上，反而不如想象的美观。
赵烟只好先释放出一只脚，让古泉挪动膝盖，最终只挂在右脚的脚腕上，黑色纯棉底裤和深棕色的皮带交叠，意外地让赵烟很满意。
完美身体上多出一处凌乱的墨色，那便是被打碎的完美，只有碎片可以孕育出脆弱的艺术。
赵烟将她重新固定好，从挂墙柜里选了一根流苏鞭，用了点力在自己手臂上试了试，第一瞬间是四散开的针刺感，随后是持续很久的钝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