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容骤然消失。
晓飞觉得这才是正常的,她身边好多夫妻都分房睡,家里有的是卧室,外面或许还有别的卧室,夫妻的关系应该更偏向合作伙伴,她认为易国峰的观念是底层小市民的想法,道理是这个道理,她仍然管得很严。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晓飞咄咄逼人。
易国峰欲言又止,最后忍不住扔下句话:“你知道你这叫什么行为吗?你这叫占着茅坑,不拉屎。”
“贵单位的辞令都这么粗俗吗!还是只有你这样呀!”晓飞追着骂他。
过了几天晓飞有批从日本进口的零件被卡住了,没有批文不放行,往常很简单的事情突然棘手起来,给负责人打电话,人家支支吾吾语焉不详,晓飞这才知道是易国峰在卡她,她心里笑易国峰天真,插了两根羽毛就把自己当大雁了?她便回娘家找宋爸爸帮忙。
宋爸爸已经退休,在葡萄架下听戏,摇头晃脑地说:“你们两口子的事别和我说,我不管。”
晓飞又去屋里找宋妈妈。
“你肯定又惹事了。”知女莫若母,宋妈妈断言。
晓飞把分房睡的事说了一下。
“你以为你是生活在贾府吗?”宋妈妈难以置信地看她,“贾政和王夫人夫妻俩谈完了正事,贾政再回去找赵姨娘睡午觉?你有没有脑子呀?”
晓飞嗫嚅道:“小孩子都生了呀。”
宋妈妈不知想起什么,突然捂着嘴噗嗤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晓飞奇怪。
“我想起你们婚前的一桩事来,挑姑爷嘛,不得挑个四角齐全的?”宋妈妈促狭地看她,“你爸爸摸清了他父母的为人,又打听他家里有没有早逝的呀有没有遗传病史呀,”她伏到晓飞的耳边低声道,“最后还让人偷偷跟着姑爷去厕所,趁他解手的时候偷看了一眼,那人回来那个感叹哦……”
晓飞眼睛睁大,摸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尖叫起来:“哎呀!你们!哎呀!恶不恶心呀!”
“这有什么呀,一辈子的事呀!我跟你说夫妻之道你要学赵姨娘不能学王夫人的。”
晓飞是真的着急要那批零件,穿上吊带睡衣,散了头发,想了想又喷了点香水,趁易国峰洗澡敲开了浴室的门。
“需要搓背吗?”她笑得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