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护不了他一辈子。”祝荣枝声音变得温和,“林钟,你先出去。”
卫林钟被祝荣枝突然的转变搞得有点懵,他犹豫地退出去了,祝荣枝穿着淡紫色的衣服和卫介沖官服的颜色很搭,两人用眼神交流着什么。
“夫人,我打算……”卫介沖拉起站在一旁的祝荣枝,夫妻二人的默契,就算他没有说出那两个大逆不道的字,祝荣枝也用眼神温柔地回应他。
“好。”祝荣枝有些哽咽,心尖好像被桌上的戒尺戳到了,“真没有想到是你提出来。”
卫介沖亲了亲祝荣枝的额头:“我也没有想到。我对他的执念还魂挺深的。”
祝荣枝缓慢地呼出气息:“如果败了,就把林钟送去南华那儿吧。”
卫介沖不满道:“那你还把他送去当官。”
祝荣枝轻叹一声:“你还真当他傻?”
卫介沖重哼一声:“反正也不是太聪明。”
门前的海棠树粗壮直入天,海棠果也掉在了瓦房房顶上。
……
空荡的大殿,毕匠空看着一张奏折久久不能下笔。
刚刚看到卫介沖的脸,让他想起来以前的他们。
“师弟,钱我已经准备好了。”卫介沖面上神色不变,只有嘴唇在小幅度地动。
“师兄,去哪?”师父还在讲课,毕匠空趁师父不注意,往卫介沖那边挪了挪。
“咳咳。”祝荣枝清亮的声音将两人点醒了。
“厚者不毁人以自益也,仁者不危人以要名……”师父的声音延长,十分催眠。
……
“陛下——太子求见。”
回忆被打断,毕匠空有些不悦,他剜了一眼那个太监,随后又说道:“叫太子进来吧。”
“父皇。”毕后柏这次少有得带着笑容,颇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太子心情很好?”毕匠空半边脸被窗户遮住了,右眼隐匿在黑暗中,只留下一丝精光。
“儿臣在清远宫找到了一些母妃的遗物。”毕后柏死盯着毕匠空每一个细致的表情。
毕匠空却是笑了,笑得漫不经心:“那你留着做纪念吧。”
毕后柏点了点头:“是。”
毕匠空随后说道:“你觉得卫公子怎么样?”
毕后柏心一提,但是还是说出来实话:“很好。”
毕匠空深吸一口气,话中有些笑意:“那倒是,能把朕辛辛苦苦养得儿子变个样。”
毕后柏声音冷漠道:“这些年多谢父皇教导了。”
毕匠空没有回应他,而是继续说起了卫林钟。
“朕还得多多感谢卫公子。”毕匠空毫不在意地说出这句话。
“儿臣自会好好感谢卫公子的。”毕后柏听了这话心沉了几分。
毕匠空挑了挑眉:“下去吧。”
卫林钟……看来杀了他会有很多麻烦啊。
……
皇帝已经批准了卫林钟做官,今天是上朝的日子,他穿好了朝服,很合身,衬得他腰身细又有劲,但是那张不是很成熟的脸好像更加稚嫩了。
“走!”卫介沖踹了一脚正在看铜镜的卫林钟。
卫林钟将手中的铜镜放下,乖乖巧巧地和卫介沖坐上了马车。
卫林钟从皇宫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废了。今天上朝就像辩论会一样,主持人毕匠空还摸鱼,两人吵来吵去,毕匠空都没有选出获胜方。
他和卫介沖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坐在了那家馄饨店里。
“林钟!”一道清澈的男声从卫林钟上方想起。
“顾公子?”卫林钟没有抬头,光听声音就听出来了。
顾惊春和卫林钟坐到了一起,看到卫介沖后,礼貌地和卫介沖打了招呼。
“你跑去做官了?”顾惊春问卫林钟。
卫林钟点了点头。
顾惊春不明意味地笑了笑:“你的样子不像是一个正经的官啊。”
卫介沖向顾惊春投来了欣赏的目光。
卫林钟:……只要是骂他的,卫介沖都心有灵犀是吗。
“我爹也在朝廷上有交好的。”顾惊春有意意地向他们透露消息。
“你爹不是卖药的吗?”卫林钟问他。
“生意要长盛,不能只靠自己。”顾惊春笑笑,“要找一个得依靠你的靠山哦。”
卫林钟赶紧将顾惊春拉进自己的怀里,两人目光撞向目光,顾惊春不经意一愣。
顾惊春他想,自己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
卫林钟丝毫没有在意正在走神的顾惊春:“你爹的靠山是谁?”卫林钟压低声音,装模作样就是不让卫介沖听到。
“……是”顾惊春朝他靠得更近些了,红唇在如玉的耳朵上下开合,好像变得更红润了。
“是谁?”卫林钟的一双桃花眼正一眨一眨地看着他。
“我是个生意人。”顾惊春笑道,“我们得等量交换。”
卫林钟思考了一会儿:“这顿饭我包了。”
顾惊春轻笑一声:“四文钱?”
卫林钟又增加了一个条件:“你在这想去哪玩就去哪!不用付任何费用,就让卫府给你报销!”
顾惊春这才点了点头:“你凑近点,这可是机密。”
卫林钟顺着他演了下去:“兄长尽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