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漏窗见院，海棠未雨，梨花先雪，一半春休。①
卫林钟看着这熟悉的院子，脸上不免蒙上了羞耻，这方庭院是顾惊春特意为他办置的，安静又四季如春。
他抑制不住地回忆起昨晚那耻事。
卫林钟并没有看清顾惊春的眼睛，当然他也不敢。
鸟雀在枝上吵得纷杂，他在镜前理了理发，阳光照过来，他穿着白色衣衫，白的有些发光了，亮得看不清自己了。
嗒哒——
卫林钟害怕看着门的方向。
卫林钟：被好朋友看到那啥这啥第二天如何面对，在线等急。
顾惊春：没事，我会出手。
卫林钟：？？？
“林钟……？”
顾惊春是笑着的，让这春天都明媚秾丽了些许，第一次觉得这个名字和他如此相配。不仅是惊春还有重华，春华意为春红，喻为青春，重华让春天更加绵延漫长。
卫林钟的睫毛颤了颤。
“林钟？”顾惊春声音极为清澈，他凑近来了，卫林钟被吓了一大跳。
顾惊春看着卫林钟的眼睛，棕黄色的虹彩在阳光下发着琥珀般的颜色，仔细端详会发现这一块琥珀里镶嵌这一颗极小黑曜石，正在左下角随着眼部移动而移动。
卫林钟定是在看自己，因为他在卫林钟眼睛里看到了自己。
“你的眼睛真漂亮。”顾惊春说着，“口渴吗？我用药，许是过量了，不然你不会两日都没有醒来。”
卫林钟：卧槽，这是我能听的。
“咳咳……惊春你要做什么？”卫林钟和顾惊春毕竟相处了好几年，知道他有些神经质。
“以前顾南华给我看过春宫图。”顾惊春自顾说着。
卫林钟：还是你们姓顾的一家子会玩。
顾惊春边说边捻起卫林钟的发，拿着发带与青丝互相缠绕，“他发现我没有什么感觉，就给我做活春宫。”
卫林钟：……
顾惊春喃喃道：“我以为书本冰冷，人心隔肚皮，却不料见了你这双眼。”
卫林钟害怕地咽了咽口水，声音有些沙哑：“有眼睛的人很多。”
顾惊春将卫林钟的发收拾好了，春光照在他们脸上，竟有些岁月静好。
“先陪我游戏吧。”顾惊春眯了眯眼，将帘子收了一半。
卫林钟有些心慌，破壳而出的答案被他闷在心里。
卫林钟：天晚回家，回家锁门。
“可是，我们是成年人了。”卫林钟端着顾惊春递给他的水，润了润嗓子，“还有，你对我用药也不对。”
顾惊春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一起成人游戏啊，放心，下次对你用药会和你打招呼的。”
卫林钟：听听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卫林钟摇了摇头：“我能拒绝吗？”
顾惊春向远处招了招手，不一会儿一碗清粥就送到了他手上，他说着：“一碗清粥不会拒绝吧？”
卫林钟点了点头，边抿着清粥边想。
这个小变态不会也对他有非分之想吧。
不会不会，换我，我都对顾惊春下不去手，一定是夏忍冬这个狗崽子给他的阴影太大了。
卫林钟一想到这个夏忍冬，火气就上来了。
玛德，夏忍冬，看我下一次遇见他会不会干死他。
呸呸呸，打死他！
“出去转转？”顾惊春提议道。
“你很闲的样子。”卫林钟活动了一下身子。
“皇帝进来安分了许多。”顾惊春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