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林钟醒了,酸疼的肌肉就好像是被车碾压过了一样,睡眠过于充足让卫林钟头有些昏。
手突然碰到一个冰凉的东西,卫林钟起身查看。
是一把匕首,手柄出镶嵌这一些晶石。在刀鞘上还刻着字:毕。
卫林钟小心地剥开的刀鞘,银刃在夜晚的烛光照耀下隐匿了些许寒光。
明瓦勾勒着月的残影,淡黄色的光朦朦胧胧地透进屋子里,却被满堂明亮吹息了。
“毕后柏送我这个是什么意思?”卫林钟盘起腿沉思起来,刚起得动作,下一秒被铁链敲到了他脚上的申脉疼得他伸直了双腿。
“不会是让我自杀吧?”卫林钟低着头,嘴里自言自语道,“那可太为难我了,我好不容易才捡回来的命啊。”
……
“这是兄长留给我的匕首?”毕琅庚举齐,放在眼边仔细观察着。
“当然,还有刻字。”安浸山靠在已经掉了一块木的椅子上,脸上还有些忧心,“这匕首只留给血亲和内人的,你留好罢。”
“留不住了。”毕琅庚本来信誓旦旦,然后突然想到什么,愣愣说道。
“怎么?”安浸山想到毕琅庚杀张合正一事,“有心悦之人了。”
毕琅庚瞥了安浸山一眼,嘴里的话没了方才的迷茫:“您老还是将眼睛放在当下,别做些对我们都不好的事情。”
“琅庚,我们至少有血缘关系。”安浸山说道,“至少与外人多一份信任。”
“互利罢了。”毕琅庚摇了摇手里的匕首,“说起来,我倒是觉得皇帝已经发现你了。”
毕琅庚前几天往那口缸里塞茶器的时候,就看到了外洋那边的材质。那次他注意到了夏忍冬的眼神,猜想到了夏忍冬也会往里面放东西,但显然还没有准备好,所以缸里剩下的茶器应该是何横喜送过来的。卫介沖怎么也买不到只有在皇室请贵客是用的茶器。这些东西还有一部分出自毕后柏。
毕琅庚虽然不明白毕后柏的用意,但因为毕后柏的这个细节差,猜出了毕后柏的怀疑对象了。
安浸山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早晚的事。”
“当年您的死漏洞百出,卫夫子都有所察觉。”毕琅庚说道。
“天意如此。”安浸山笑眯了眼,“我的徒儿匠空该后悔将我的命留了下来。”
毕匠空:并不。
毕琅庚将匕首握在手里,听了安浸山如此笃定的话,他盯着那位老者的眼睛,有些挑衅道:“放心吧,孙儿一定不会让您登上皇位的。”
安浸山也盯着毕琅庚,也说道:“你的软肋太多,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毕琅庚将匕首拔出刀鞘,在空气中晃了晃。
……
“顾卿晚间访皇宫可是重罪。”毕后柏看着眼前的顾惊春,皱着眉。
顾惊春皮笑肉不笑地说:“臣与陛下的关系不适合白日来访。”
毕后柏阴森森地看着他,吐出几个字:“见朕何事?”
顾惊春也不打算迂回:“近日我的人在家中走失了,普天之下,竟会发生如此之事,陛下的部下工作应该抓严一些。”
毕后柏挑了挑眉,随后他平静地说:“顾卿,有的人不适合待着你那里。”
顾惊春的眼里突然被点上了什么东西,隐隐约约闪烁着火光:“陛下觉得,这深宫适合他吗?”
毕后柏没有说话,起身,离开了这里。
顾惊春死死地盯着毕后柏的背影,第一次他这么想一个人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