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林钟立刻拍开顾惊春的手,顶着发红的耳朵离开了原地。
……
“琅庚啊,今天应该是我最后一次见你。”安浸山在棋盘下落了一枚黑子。
毕琅庚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这个老人自娱自乐,不多做评价。
“南海一带的羽人怎么进来的?”毕琅庚刚刚接到手下的情报,羽人入侵严重少不了安浸山的安排。
安浸山没有说话,拿着白子斟酌着如何落棋。
毕琅庚拿起桌上的两枚棋子在手里把玩,他想着他要将他这么多年的疑惑问出来,不然就没有机会了。
“为何你会对皇位如此感兴趣。”
“谁不想万人之上?”安浸山闷哼一声。
“就为了主宰天下吗?”毕琅庚不理解,他认为皇位除了累还浪费时间。
“一切都结束了。”安浸山又落下一枚黑子,“我等了这么多年……”
黑白子毕琅庚在手指中翻转,如同太极陷在手里。
对于这个祖父,毕琅庚能想到的只有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来形容他。年少时,祖父温和慈祥的样子怕是骗过的不只有他,连他的兄长和他的母亲也不知道这个人是如此薄情寡义。
“我们祖孙一场终于有个了断了。”
两人在人世间唯一的亲人,最后也没有善终。
毕琅庚起身,随意地将一枚白子扔在棋盘上。他摸了摸腰间的匕首,那把家传的匕首。
“让它见最后一次血。”毕琅庚冷漠地拔出刀锋。
“来人!”安浸山一声出,院子外闯来了浩浩荡荡的人。
门扇一片阴影打在地下,阴影一直盖住两人所坐的棋桌。
一声巨响,紧闭的门被踹开,背光出数黑衣人拥围着一个青年。
安浸山手里的棋子被惊得掉在了棋盘上。那枚黑棋竟巧合地落在了毕琅庚之前随意下的地方。
“帝师,有礼了。在下何横喜。”何横喜朝着两人点了点头。
“想不到堂堂翰林学士竟被压迫做如此之事。”安浸山挤出一丝笑容。
何横喜:……狗皇帝听到了吗?你仇家都看不过去了。
“唉……哪叫天下奇事太多了。”何横喜叹息道,“感谢王爷了,不然抓不住。”
毕琅庚点了点头。
安浸山又拿出一颗黑子,握在手心,他大笑道:“琅庚啊琅庚,我早说你软肋太多了。”
毕琅庚握着匕首,死死盯着安浸山。
“昨日我见到了林钟,你猜林钟和我说了什么吗?”
此话一出,毕琅庚和何横喜皆愣住。
……
昨日下午,卫林钟接到了卫介沖的信,回来一趟卫府。
就在回程路途中,他被人敲晕了。
过了很久,他捂着昏昏沉沉的头,看到了黑漆漆的一片。
“毕后柏?又是你?”卫林钟揉了揉太阳穴,然后将手放在了腰间的扇柄上,打算毕后柏一露脸就杀他一杀。
“林钟,好久不见。”
出来的声音是个老者,灰白的头发遮住了他的半张脸,卫林钟只看到了那人的半只眼。
“……你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