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林钟的心脏开始纠疼一下。
“已经换去了另一个牢房了……”
卫林钟摸着自己的心脏,觉得差点凉了一块:“说话能不能好好说。”
看着众人捂着被泪花打湿的脸,卫林钟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
“那你们知道哪个帐篷吗?”卫林钟问道。
见他们都不说话,他就知道这些人不知道,至少知道忍冬还安全就好了。
卫林钟看着他们,安抚道:“大家注意安全,趁乱赶快离开这里吧。”
众人听了很快就跑的不见人影了。卫林钟看了一眼地上的羽人,又看了看自己一身白衣。
决定从他脑海里冒出,身体开始遵守大脑的指挥,他迅速将羽人外衣扒了下来。他抖了抖衣服上的灰尘,因为衣服有一些大,套在他的外衣上竟然刚好合适。
干完这时候,卫林钟捡起石头,朝两人一人补了一石头,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这个罪恶的地方。
卫林钟怎么也想不到,夏忍冬没有被关进笼子里,而是被绑在了首领的帐篷里。
“你们中原人倒是长得漂亮。”首领将刀架在了夏忍冬脖子上。
夏忍冬没有说话,他知道毕后柏攻进来了,首领也冷静不下来了。
他进到这种地方,这本来就是一场豪赌。全身而退根本不可能。
“你不害怕?”大概是这个羽人首领有些慌,一直找夏忍冬说话。
夏忍冬又实在不想理他,所以这个首领一直自说自话。
“大哥已经打进皇城了,要不你以后就当我媳妇吧。”首领架在他脖子上的手酸了,所以换了另外一手。
夏忍冬脸黑了黑,他不知道这个羽人脑子怎么这么聊,简直想揍他一顿。
看见夏忍冬脸色终于变了,首领终于笑了。
“好了,终于可以开始了。”首领将刀贴紧了几分,然后用他们的语言喃喃自语道,“大哥将守家的任务交给我,我一定要好好完成。”末了,还给自己加油打气“我已经长大了。”
而然夏忍冬听得懂,还不客气地笑出声了。
首领:……
“笑什么笑,小心我把你刀了。”首领不客气道。
“你会吗?”夏忍冬偏过头看他,明眸如同寂静的夜里的星辰,危险却吸引人。
首领看得一愣。
夏忍冬翻了个白眼,他听到这个首领说,可以开始了,想到这其中是否有他们没有计划到的,所以想套出他的话。
首领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叹了一口气:“来人!”
“将他拉去前场,叫莫律者所过来。”
一晌一个高大的羽人走了进来。
首领收起刀:“通知羽飞衣讷将埋伏的羽军召出来了,皇帝已经攻进来了,可以关门打狗了。”
“是。”
待莫律者所走后,首领坐在椅子上,忍不住大笑起来:“这天下终于要归我们所有了!”
首领用湿毛巾擦了擦他的剑,剑锋指向帐篷出口的位置,他刚刚被夏忍冬的美貌迷惑了,忘记告诉夏忍冬他会杀他的。
……
夏忍冬被他们拉起来,锁链从他的双臂一直缠绕他的脚踝,银色紧锁着夏忍冬的身体,有些链条嵌入肌肤已经带出来血痕。
夏忍冬被带出帐篷,眼前的一幕幕想门钉一样钉在他的心脏中,刚刚在帐篷中哀鸣和厮杀声他就知道外面的战争有多激烈。
可眼前的画面还是让他控制不住心跳。
刀剑击穿人们脆弱的躯体,血流染湿了这个空地,血腥味盖过了人们所散发出的其它味道,躺在地上的人只有胸膛细微地伏起,但没有人会救他们,他们会随着虚缥缈的名誉客死他乡。
夏忍冬看了一眼就将眼睛收回来。战争自古以来被视为荣耀,统治者挥挥手赢得一块地,他变成了英雄。
夏忍冬觉得真正的英雄是躺在地上流血的人和阻止血流成河的人。
夏忍冬边想着边被带着往前走,那个些羽人的侵略并没有简单,他打入内部,已经将他知道的消息弄出去给毕后柏了。
羽人在几年前就在南海登陆,在毕后柏还没有继位时候就比较泛滥了。这次毕后柏亲征只是为了声东击西,挖出比较有用的兵子。
夏忍冬走在中心位置的帐篷,羽人都拿着兵器恶狠狠地盯着他,心里大概想的是将他啖食罢。
中心位置是首领的帐篷,前门毕后柏已经带队攻入了,目的是做诱饵,引出暗处的羽人军队。后面也埋伏了大批军队,也暗中解决守在后门的羽人军队。
“绑得真紧。”夏忍冬动了动手,小声说道。
“死了灵魂就松了。”一个羽人扭过头,对他恶狠狠地笑。
夏忍冬盯着他没有说话。
这个羽人还想说些什么,就听见后面一阵异响。
“冲啊——”
“怎么这里也有中原人?”
他们羽人的语言和中原人的语言混在一起十分杂乱,刀和刀相撞在一起和闪电一样清脆。
“怎么回事。”
一行羽人顿住了脚步。
领头的人也不清楚这个情况,他叫了一部分人去后面查看,剩下的人将夏忍冬护在中间,留着去威胁毕后柏。
就在他们整理队形的一刹那间,一个黑影冲过来刀了一个人。当他们反应过来,他们已经被中原人包围了。
打斗声在他们之间响起,卫林钟将夏忍冬牵了回来。看到了夏忍冬身上的锁链卫林钟都要PTSD了。
“没受伤吧。”
卫林钟用手里的匕首为夏忍冬撬锁,力度放到了最轻。
“哥,这里这么危险,你怎么来了!”夏忍冬眼眶有些微微的红。
“来都来了……”
卫林钟看着面前的小孩要被自己感到哭了,心里一阵欣慰,还带着一点辛酸甚至有些想拍拍夏忍冬的肩,告诉他爹对他的情义看到了吧。
卫林钟没有将自己心中所想说出来,不是因为害怕夏忍冬,而是因为对他的限包容,爱就要藏在心里。
卫林钟将锁摘掉,小心地将锁链解开了。
“这里有血……唔”卫林钟摊开手,手里染上了血渍,卫林钟正想问他话,就被夏忍冬按住后脑勺,狠狠地侵犯了。
这个吻不同于平常夏忍冬温柔缠绵的风格,可以算得上是血腥暴力了。咬破的唇涓涓流出的血被夏忍冬舔舐在口中,用舌做容器和卫林钟进行交换。
卫林钟被他按在怀里使劲扑腾,这个人不知道这里是战场吗?卧槽!
所幸夏忍冬还是有些分寸,将卫林钟很快就放开了。
“……国师,卫公子要不你们先回去,我们去接应皇上就行了。”一个战士被两人一见就咬吓到了。
士兵们瞪大眼睛,张大嘴巴,还是领头的人吞吞吐吐地说出这话。
卫林钟握着毕后柏给他的那把匕首,坚定摇了摇头:“你们找个人先带国师走,国师受伤了。”
夏忍冬皱眉,拉着卫林钟的手:“小伤,不耽误,救人要紧。”
……
一个时辰前。
毕后柏带着战士一步一步攻陷。
从后方冲来了一个战士:“皇上!皇上!”
毕后柏转过半身:“何事?”
“刚刚……我们在后面守着,看见卫公子混进来了!”那个战士说话有些喘气,应该很急促地冲过来地和毕后柏报告情况。
“什么?你们怎么办事的?”毕后柏冷静的脸崩了崩,他尽力克制住他的情绪,手上的刀剑被他捏的很紧。
那个战士:……要殒命的感觉。
如果将卫林钟弄出来,他们就暴露了。当时卫林钟跑得贼快,一不留神就进去了,他们还是凭借着白衣确定的人头。
“先滚。”毕后柏瞥了他一眼,就像在看死人。
那个战士:干完这丈,就回家养猪吧。
人走后,和毕后柏同行的战士感觉这边的气压越来越低了。
其实有的时候,他们觉得毕后柏是个暴君。比如现在。
毕后柏面表情地冲到了队伍最前面,羽人的头一刀一个。
前面的战士看到皇帝和他们一起作战,收到了极大的鼓舞,杀敌越来越奋勇了。
毕后柏脸上全是敌人的热血,将他阴暗的眼睛盖住了,厮杀过于凶猛,前额的白发落了一缕,染上脸上的殷红,如同阴间的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