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遇到何洛的那天，是周一的清晨。在拥挤的电梯里，他一眼就看到了雄主精致得不像话的侧颜，一时恍如梦中，身体忍不住倾过去，手指都颤抖起来，却在此时冷不丁被人挤了一下，身体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撞在了比自己矮许多的何洛身上。
何洛被撞得晃了一下，咖啡从杯盖开口中溅出来少许，在白色T恤上染上一小片浅褐。
“啊！”他年轻精致的脸上露出些许懊恼，然后看向罪魁祸首，一双焦糖色的双眸波澜，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不，或许他就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川的心脏猛地揪紧，他不记得自己了。近千年的虫族生命，近千年的陪伴，他都忘得一干二净。“对不起，衣服……我赔你一件新的。”
洛愣了一下，随即笑开，“没关系，你也不是故意的。请我一杯新咖啡就好。我在15楼下，你呢？”
川心神恍惚，好一会才低声回道：“……我也在15楼。”
直到两个人都在15楼下了电梯，然后拐进了同一家公司，川才意识到原来洛在自己的公司工作。
但是他印象中完全没有这个员工，然后才想起来前两天招了几个实习生。他最近很忙，这些事情都交给了人事经理打理，还没来得及看这些实习生的简历。
何洛，原来他叫何洛。川的手指抚上简历的照片，缱绻又留恋，这毫疑问就是他的雄主，他不可能认。
川盯着他的简历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没有忍住，把人直接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我看过你的简历，很优秀，为什么选择到我们公司实习？”
“刚毕业需要积累一些经验，而且我觉得洛总更优秀，在您这里一定能够学到很多东西。”洛的回答简单又官方。
川抬头，不经意间对上了洛的双眸，顿时有些愣神。压抑许久的渴望和思念都被尽数勾出，他好想跟他的雄主拥抱，接吻，做爱。他想张开双腿，呼唤雄主的名字，抚摸雄主的肌肤，被雄主深深进入。
但是，他不能。
川的呼吸有些急促，他几乎是有些狼狈的低下头，避开洛的视线。
“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川急于结束这场折磨自己的对话，“今天早晨害你撒了咖啡，抱歉。”
洛摇了摇头，“因为一杯咖啡就能认识我们公司的总裁，我可真是太幸运了。”
“洛总说要请我喝一杯咖啡，今晚下班之后怎么样？”
“没有别人在的时候，”川忽然觉得自己实在大胆，“你可以叫我的名字，川。”
“好的，川。所以，咖啡？”
他们已经不再是虫族，川清醒的意识到这一点，他们变成了生命短暂又脆弱的人类种族。他也不再是雌虫，他们都是人类男性，这种是一种异常的组合。再也没有什么结合或者标记，让他们能够强行绑在一起。他已经三十岁，快要步入中年，而洛只有二十出头，还很年轻。他甚至是洛的上司。从各方面来看，他们能够在一起的几率限接近于零。
这理智又冷静的分析，让川比痛苦，他几乎想要退却，但是又法控制自己。他甚至有一种冲动，想要跪在洛的脚下，赤身裸体的趴在地上，撅起臀部，乞求对方使用自己。用自己全部的自尊来换取一点同情的亲密。
川低下头，掩饰的捏了捏眉心。
“好，今晚下班后，请你喝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