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头露出一个明媚忧伤的笑容。
对不起。
南司雪心中当即涌起愧疚，刚才应对云中鹤他们一行人，的确是陆灵狐帮了她，她还没有跟人家道谢呢。
再说就算是合欢宗的人，就算是岚沐芳的首徒，也不代表自己该对他有偏见啊。
“抱歉。”
她抬手写道。
陆灵狐转过身去，似乎想走，又伸手扶住木门，侧头看着旁边，眼眸微微垂下，从侧面看，睫毛又长又直，鼻梁挺拔，这样好看的少年，却露出这样难过的表情。
“我师弟闵毅，没跟南师妹说过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陆灵狐问道。
南司雪摇头。
“那谢仙尊也没跟南师妹说过，当年我差点当了他的首徒吗？”
陆灵狐彻底转过身，眼神纯真地看着她，用力扬起一个笑容，语调却很悲伤：“若空洞那条通往后山的地道，还是我当年挖的呢。”
哇！
这个她还真不知道。
南司雪想起来，师傅说过，若空洞里的地道，是一个小友挖的，没想到那个小友就是陆灵狐。
她一时间更加愧疚。
“南师妹不信？”
陆灵狐说完，不等她摇头，立即走了过来，伸手道：“南师妹把纳戒给我一下。”
拿她的纳戒？
一片疑云从心头飘过，但人家也是仙尊首徒，貌似还跟自己师傅熟悉，现在又是在紫阳峰，自己的地盘上。
所以把纳戒给他应该没关系的，吧？
南司雪脑海里整理这些思绪的时候，实际行动上已经褪下纳戒，放在了陆灵狐的手上。
大家都是仙尊首徒。
应该可以互相信任的，吧？
“南师妹，你真好。”
陆灵狐满脸感恩真诚地说完这句，一转身，直接消失得影踪。
南司雪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等了一会儿，等了一会儿……
不是吧不是吧？
大家都是仙尊首徒，不至于骗她吧？
“南师妹！”
熟悉的称呼响起。
南司雪惊喜地抬起头来。
却看见闵毅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一脸着急地问道：“刚才我师兄来过了是吗？你没被他骗走什么东西吧？”
骗？
闵毅用这个词形容他的师兄？
“南师妹，你不知道，我师兄秉性狡诈，喜爱骗人。”闵毅一脸严肃地说道。
秉性狡诈？
喜爱骗人！
“啊啊啊，陆灵狐我操你大爷，我操你大爷，你居然骗我！”
左映农的怒吼从院外传来。
南司雪和闵毅一齐赶了出去，就瞧见左映农跪在地上，仰天长啸，旁边是屠菱，气急败坏地骂道：“你笨啊，他问你要纳戒，你就给他了？”
“他是仙尊首徒，还是大成期的，我怎么想到他会骗人？”左映农悲愤道。
对啊。
谁能想到仙尊首徒还会骗人？
闵毅看了一眼屠菱光秃秃的手指，惊道：“师姐，你被他骗第二次了？”
“不是骗！”
屠菱认命地张开五指，咬牙切齿说道：“是抢，他生生从我手上抢过去的。”
这是个什么王八蛋首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