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严贡生便走进了花厅。
他目光死死地盯着宋任,仿佛想要将他看穿:“宋大人今日是打算和严家开个玩笑?堂堂宋家独子,进士二甲第一名装作一名穷书生?”
宋任脸色不变,笑道:“我只说自己是严三公子的诗友,同窗而已,何时说过自己是名穷书生了?”
站在严贡生旁的小厮脸一红,颇为尴尬:“宋大人真会和小人开玩笑,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严贡生一把将严家三公子拉到身后,警惕地道:“我听说你在查二弟家一名丫鬟的案子。且不说为了一名残疾丫鬟大动干戈有必要,她的死和我们严家没有任何关系。”
“既然如此,我便告辞了。”宋任语气有些不善,一甩衣袖,走出了花厅。刚才那名小厮生怕宋任再到处乱走,赶紧跟了上来,直到将其送出严家。
回到县衙,赵婉正百聊赖地靠在县衙大门口等着。看见宋任便立刻迎了上来,道:“书呆子,怎么样?是严家三公子干的吗?”
宋任脸色有些难看,抿着嘴唇一句话也不说。
“书呆子!你给我站住,你是不是打算包庇严家?他们给了你多少钱?”赵婉见宋任不说话,有些急了,大喊道。
宋任一改平日温和有礼的目光,眼神凌厉地望着赵婉,让她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半晌,宋任叹口气道:“我也不稀罕严家那点钱,问题是严家三公子恐怕不是凶手。”
“啊?”赵婉没有想到事情会朝这个方向发展,毕竟昨日绿萝十分肯定地说凶手就是严家三公子。
“那个三公子,唉……简直就是一个草包……算了,不说了,凶手恐怕不是他。”宋任有些泄气地道。
“如果不是他,那会是谁?”赵婉有些措。
两人正说着,梁尚突然跑了过来,大喊道:“宋大人,汤县令说有十万火急的事情找你!”
赵婉翻了个白眼,讽刺道:“他能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非是县衙收来的粮食不够交税了,能多克扣老百姓多少担粮食。”
宋任顾不得赵婉的讽刺,跟着梁尚匆匆朝县衙二堂赶去。
刚走进二堂,便看见汤父母正端坐在案桌前喝茶,小眼睛微微眯起,盯着放在案桌上的一件公文。
“县令大人,宋大人到了。”梁尚进门便说道。
汤父母放下手中的茶,满脸堆笑,道:“宋县丞啊!快坐,快坐!”
事出反常必有妖。汤父母何时对宋任如此客气了?宋任眯起双眼,道:“县令大人这么着急找我来有什么事?”
汤父母挥了挥手道:“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说罢,将放在案桌上的公文递到宋任手中,解释道:“这封是上面送过来的紧急公文,说收到锦衣卫送过来的消息,梅花大盗打算来到高要县,让我们全城戒严,务必将大盗捉拿。”
“梅花大盗?”宋任有些不快,“高要县又不是州府衙门,大盗来此能偷什么?官府如此劳民伤财只是为了捉拿一名侠盗?县衙还有多起案子还没有任何头绪呢!”
汤父母闻言脸上的肥肉抖了抖,对于宋任的不敬大为不满:“这是上面的意思,我知道你想要尽快破了你父亲遇害的案子,但是你也要分得清轻重缓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