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严家二娘能否解释一下,为何绿萝姑娘今日早上就已经不在,而严家却在晚上才将尸体送到县衙?”赵婉不肯让步。
严复站在一旁,转了转眼珠之后,道:“这位姑娘,你如何知道绿萝姑娘今日早晨已经死了?”
“因为……”
在赵婉开口之前,宋任打断了她的话:“严夫人,绿萝究竟是怎么死的?从她胸部的伤口来看,应该是被人用利刃刺死的。”
赵氏仍然缄口不言。严复则声泪俱下地插话道:“宋大人,我和你说,绿萝肯定是被严家三公子害死的。”说罢,还假装擦了擦眼泪,绘声绘色地继续道,“他之前看上了小玫,小玫宁死不从,他便狠心杀死了她。这次,他居然色胆包天对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小丫鬟上下其手。”
“严管家,”宋任闻言皱眉,冷冷地道,“我如果没有记,你曾经说过,严府并没有一位叫做小玫的跛行丫鬟。”
严复眼角抽了抽,连忙赔笑:“上次是我糊涂了,严府这么多丫鬟,记几个人也很正常。”
“那是谁第一个发现尸体的?“宋任决定暂时不和严复在这件事情上纠缠。
“是我。”严复道,“我今日晚上路过后院时,发现绿萝毫生气地躺在水井旁的草地里,于是赶忙叫上严家几名家丁将尸体送去了县衙。”
“那你又是如何确认是严贡生家的三公子将人杀死的?”赵婉翻了个白眼,双手环在胸前,不屑地道。
“因为……因为……”严复开始支支吾吾闪烁其词,“今日,严家三公子来过一趟严府……”
赵婉冷笑两声:“严管家,严家那么多人,凭啥人家严家三公子来过便是他杀的人?”
“这位姑娘,为何不让严复说完?乡下野丫头果然一点礼数都不懂。”赵氏呷了一口茶,语气颇为不善,“严管家,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今日在发现绿萝尸体之前,有人看见严家三公子鬼鬼祟祟地往后院跑去。”
“对对对,”严复偷偷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立即附和,“的确有人见过,的确有人见过。”
“我能和他谈谈吗?”宋任问。
“谁?”
“目睹严家三公子去过后院的人。”
“他……”严复瞥了一眼赵氏,讪笑道,“他今日回老家去了,接下来几日都不在府中。”
“哦?”赵婉闻言讽刺道,“这么巧?你们家这位仆人还真是挺忙的。晚上看见严家三公子偷偷溜去了后院,然后又紧锣密鼓地跑回老家去了?”
“事情就是如此凑巧,不由得你不信。”赵氏脸沉了下来,“怎么?宋大人难道以为我说谎不成?严贡生是亡夫的家兄,难道我还会故意污蔑他?”
“既然如此,我们能去看一下发现尸体的现场吗?”宋任不动声色地道。
“严复,你带宋大人去一趟后院吧。”赵氏站起身,用手揉了揉太阳穴道,“我有些乏了,便不再作陪了。”说罢,便带着一名小丫鬟离开了花厅。
严复朝宋任一躬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宋大人,我们走吧。”
宋任点头,跟着严复朝严府后院走去。
夜已经很深了,严家后院十分安静,唯能听见几人的脚步声。
几人很快来到一口水井旁,水井后种着一棵粗大的银杏树。宋任的白猫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已窜到银杏树的一根树枝上,懒洋洋地趴在树上盯着树下的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