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假意虚情牵绊紧,离合悲欢难互谅。
唯有灵魂不受困,渡尽荒漠路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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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要县县城内,迤逦着郁郁葱葱的树木,街市上小贩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一名头戴方巾的年轻书生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挤了出来,走到一家包子店门口。
“老板,给我拿两个肉包子。”年轻书生长得十分清秀,白净的皮肤透亮。
包子店的老板则皮肤黝黑,粗糙的双手布满了老茧。“年轻人,不多来几个包子?人人都知道我钱记包子铺的包子是整个高要县县城里最好吃的。”
年轻书生摆摆手,道:“我一会还要去会诗友,突然有些饿了,先买两个包子充充饥。”
包子店的老板动作十分麻利,他打开蒸笼,将两个热乎乎的包子拿了出来,用纸袋包好递给年轻书生。“包子得趁热吃才好吃。”
年轻书生笑着接过包子,递给包子店的老板两枚铜钱后,便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看来的确饿得紧了。
刚咬到第一口,年轻书生便变了脸色,好看的眼眸中露出惊恐的表情。他像抓着烫手山芋似地将包子扔在地上,一边干呕,一边指着包子断断续续地道:“人肉……包子……手指……”
周边的人群闻言纷纷驻足,将视线落在扔在地上的包子上。只见从包子中露出半截已经被煮熟的手指,指甲还清晰可见。
众人将包子铺围了个水泄不通,开始纷纷指责包子铺的老板杀人。
“快把他抓起来扭送官府!”
“我们先听听老板怎么说,或许这里面有误会呢!”
“能有什么误会?包子难道不是老板自己包的?”
“不不不……不是我,我也不知道……”包子店的老板浑身颤栗,呆呆地望着那半截手指。
一时间,整个街市乱做一团。刚才还在干呕的书生捂着肚子,靠在墙边不住地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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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任刚在自家书房的桌案前坐下,贺图便匆匆从门外跑了进来。“少爷,少爷……”
宋任皱眉抬头,道:“何事如此慌张?”
贺图抹了抹额头上细密的汗珠,道:“汤大人请你去趟县衙,又出事了。”
宋任眼皮也不抬一下:“阿爹过世,我已经丁优在家,不再是高要县的县丞,有案子让汤父母派人去查便是。”
“少爷,来传话的衙役说,汤大人希望你赶紧去县衙,有大案子发生了!”贺图眼巴巴地望着宋任。
“汤大人能有什么案子?他经手最大的案子便是梅花大盗偷珠的案子。”宋任开始研墨准备写字。
贺图在一旁急得直跳脚:“听说张将军死了,是被鬼杀死的。”
“哪个张将军?”宋任懒懒地问道。
贺图一噎,道:“小的也不知,听说是个很大的官。”
宋任握着毛笔的手一顿,一滴墨水滴在上好的宣纸上,迅速晕染成一个墨点。“难道是张正初,张参将?”
贺图歪头想了想,道:“可能是的,反正是一名很大的官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