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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主椒房(龟责,踩射,朕的肃王有小穴)(1 / 2)

冬末的时候,正是怀京最冷的时节,冰雪寸寸消融,寒意稍有不慎便往人骨子里钻。

恭岁坐在乾安殿里,这时候居然也不骇冷,只着了一件单薄的紫缎麂皮袄,她人生得精致清冷,朱笔点点而落,行止从容,自有一派端和雅致。

“陛下,肃王爷已在殿外候了两个时辰了,这天寒地冷,若再跪下去恐对王爷的寒疾不利呀!”

听到“寒疾”二字,恭岁才顿了顿手中纤细的紫毫,头也不抬吩咐道:“那便让他先起来罢,着人煮碗姜汤进来。”

老太监王庆欣喜溢于言表,连连道:“陛下圣明!奴才这就去请王爷。”

遂迈着小步“哒哒”地跑至门前,殿外的碎雪乃是一早被扫净了的,风雪一吹,大理石地板上又生化了一层薄冰,虽不至额外硌人,但透过锦裤纤柔的面料,也是极刺骨的寒。

“哎呦王爷,陛下方才开恩了,您快起来吧!”老太监上了年纪,一张嘴碎得厉害,竟数落起主子来:“今早您来老奴就说了,陛下今日心意不顺,让您不要撞枪口、不要撞枪口,您看看这不是平白受顿磋磨嘛!”

他是看着皇帝和这位长大的,论资历算得上半个长辈,见他起身时差些没站稳,连忙扶住人,帮着他拍去身上的碎雪。

老太监浑浊的眼中心疼得有点湿润:“您啊,从小就倔,小时候为了猎一头塞外的长麂,整整跑了三个月的恒烟漠,长大了后又倔着不娶妻不生子,任你父王的旧部磨破了嘴皮子都不松口,您说您求的个什么!要我说,您要不干脆就去同陛下服个软,您要是娶了妻,陛下也就自然放您回封地了。”

严谨宥垂着头不说话,他仍穿着那身赤红的戎装,只是卸了甲,被风霜磋磨的下巴生了几许胡茬,饶是如此也掩不住他那炫目逼人的俊逸。

严谨宥是老肃王的嫡长子,母亲安素乃是胡绥国人,胡绥地处海外,多是深眉重目的长相,安素当年也算是数一数二的美人,都说子肖母,严谨宥的模样简直说是翻版的肃王妃也不为过。

只不过因是男子,他的下颌生得更为凌厉,身高也拔群,乍一眼倒也不那么像生母了,只是比中原人浅上许多的肤色昭示了那不怎么纯粹的血脉。

“咳咳,王公公,陛下还不允么?”他多年在外征战,前阵子后脊方受了贯穿伤没好爽利,如今又受了这几个时辰的风寒,饶是多年习武也禁不得如此,面色近乎惨白。

王庆扶着他往殿中走:“您啊自幼与陛下一同长大,她是个什么性子,您还不晓得么?她说准的事,哪是那么轻而易举能改的,您听老奴一句话,见了天颜,先服个软,毕竟是总角的情分,她不舍得难为您的。”

肃王一听这话,知道那事要求她答应不太好办,心下一凛,眼眶瞬间有了红意。

“多谢王公公提点。”他近乎是咬着牙道谢。

王庆把人直接扶到了乾安殿,恭岁连头也不抬,严谨宥瞧着她那淡薄情的样子,只觉得心像是被放在火架上翻烤一般,又疼又烫。

恭岁平日用膳挑剔,基本不与旁人共餐,便在乾安殿旁的角房设了个小厨房,严谨宥才坐了没多久,便有宫女捧了那滚烫的姜汤上来。

王庆见气氛僵冷,忙打着圆场:“肃王爷,陛下还是记挂着您的,这姜汤便是陛下亲口吩咐小厨房煮给您的,快趁热喝了吧,您在外跪了几个时辰,莫要寒气入体了才好。”

严谨宥一听是陛下吩咐的,一双深邃的凤目直勾勾盯着龙座上的人,大有对方不发话,自己便誓死不饮的架势。

恭岁半晌才慢吞吞地掀起眼皮,睨了他一眼:“肃王爷若是没有要祛寒的意思,那便先回府……”

“陛下!”严谨宥抢在她赶人之前先一步开口,随后跪拜在地:“微臣恳请陛下与臣私谈,臣有重要政务欲亲呈陛下!”

如今朝堂之上又有谁人不知皇帝与肃王不睦已久,恭岁皱了皱砌雪般的细眉,清月般的目光似意般落在男子匍匐的膝间,她方才听见这人跪得重响,半晌才轻启檀口:“罢了,都退下罢,朕与王爷有要事相商。”

乾安殿本没有几个伺候的宫人,皇帝一发话,顷刻便只剩下君臣二人。

“王爷有何要事禀明?”小皇帝一手撑着雪腮,双眉微颦,似有些疑惑又因为年纪轻还有点未散的稚气。

严谨宥抬起头,恭岁这才看见他双目绯红、泫然若泣,他肤色本就偏白,又染上了病气,明明高高大大的一个男人却活似个即将被主人抛弃的幼犬一般,委委屈屈地凝眸望向龙位上的女人。

他深吸一口气:“微臣不愿娶妻不愿生子。”

恭岁:“肃王爷的“要务”便是此,你在跟朕开玩笑?”

“陛下一日尚未成亲,微臣也不愿成婚!”

恭岁忍不住凝眉:“朕何时成亲与王爷成不成亲又有何干系?王爷何意不妨直言。”

严谨宥跟这家伙青梅竹马,虽知道她素来是个不通情窍的货色,听到这般回答,心里也不免一酸。

他咬了咬牙,竟伸手开始解开自己的衣袍,先是披风、随后是外袍、背甲、里衣,最后露出精壮的胸膛,小皇帝素来跟常人的思维模式不同,她见着自己臣下当庭如此,也不觉冒犯,只疑惑地看着男人。

肃王十五岁便跟着老王爷上了战场,近十年的光阴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不计其数,看着杂乱,却由于天生肤质细靡,久些的伤疤都是粉色的,倒也不减其美,唯胸下两寸的的地方一块深痂,看样子是近日才伤不久的,恭岁定睛望去,不知为何,觉着那痂痕竟有些碍眼。

严谨宥除了鞋履,赤足踏上汉白玉的地板,乾安殿内烧足了上好的赤火炭,哪怕除衣也不感寒冷,与殿外乃是两番景象。

他直直地朝恭岁走来,及至龙案前时却双膝跪地:“微臣愿交付足下十万兵权,唯求陛下让臣入主椒房!”

帝王深墨色的瞳孔有瞬间微微缩紧,她自幼不爱着足履,庄严的龙案之前是帝王纤柔小巧的软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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