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父疼爱了她一辈子,平日里重话都舍不得说一句,又怎么忍心让她去家庙?
“你这孩子怎么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请旨赐婚是为父的主意,旁人爱嚼舌根就让他们嚼去。至于名声,我秦安征战沙场半生,一贯是以实力说话,从不会在乎那些虚缥缈的东西。”秦父心疼的拽起了鲸落,拉着她的手进了屋子。
让喜鹊上了两盏茶后,秦安便将屋子里的人全都挥退了。“爹爹自知道你的性子是个高傲的,既然今儿你终于肯开门见我了,那爹就同你把话说开了。”
抿了一口茶,秦安严肃的向鲸落问道:“你如今,可是真的放下了虢亲王这个人了?你若放下,那爹爹明日就放出话去,给你招个上门女婿。你娘去的早,如今再让我看着你嫁去别家,那是肯定不愿意的。若你点头,爹爹明日便开始为你操持选婿之事。”
她知道,父亲只是想确认自己是否是真的放下了齐司礼。至于招婿,完全就是在试探自己的态度。
毕竟,秦家这两个都是犟种。爱上一个人的时候犟,可在决定放下一个人之后,那也是真的就再可能了。
如今她正在头疼皇后那多少有些多余的好心,本想着去家庙躲一段日子的。可若是秦父真的放出要招婿的话来,那这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么!
那皇后再热心,也不至于在人家决定要招婿的时候,再把人拉去牵红线吧?况且,皇家之人怎么可能接受入赘?
可还没等她说话,秦安就又接着开口道:“当然,若你是为了爹爹的颜面想要妥协,那就大可不必了。我秦安的宝贝闺女看上的人,爹就是绑,也能把他给绑来!到时候放他在你房中一夜,他就是有口也说不清了,必须给我负责!第二日我再去宫门口这么一闹,这事儿不就成了嘛!”
她震惊的看着眼前略带匪气的秦父,着实没想到,他竟然可以为了自家女儿做到这样的地步。
“爹你瞎说什么呢?齐司礼好歹是个王爷,你不要命啦?”
“不就是个甚实权的闲散王爷嘛,就算老夫绑了他,皇帝念着我的功劳也不会把我怎么样。大不了就是个削爵,你爹我这几年也攒了不少银钱,绝对不会亏着我的洛儿的。”
秦安一脸傲娇的对着自家女儿说着这些会掉脑袋的话,她只感觉像是有一只手攥紧了自己的心脏,酸疼的厉害。
鲸落从未感受过父母的疼爱,自然不懂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作为一条以旷阔垠的大海为家的鲛人,她随性惯了,此时,她只想抱一抱眼前这个双眼充满红血丝的小老头。
这么想着,她也就这么做了。
秦安的身体忽的僵住,他都忘了,他的小娇娇已经多久没跟自己这般亲近过了。秦安伸手,就像幼时哄秦洛凡那般,轻轻的顺着她的背。
一下,又一下……
“洛儿,不论发生了什么事,也不论你做出了什么样的选择,你只要记得,爹爹永远都会站在你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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