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他可不想闹得人尽皆知。
花奇卉心里凉了半截。
这好好的夜晚硬是被一个臭妮子搅黄了,哪有不生气的理!
她抓着女儿像老鹰抓小鸡似的往回抓去。
家里。
顾家林在床上似有那不舒服的样子,翻来翻去哼着,脸色潮红不褪。
“奇卉……我……我难受。”
他闭着眼,像是落水的人在拼命求助岸上。
“死了更好!谁叫你劝人喝半死!”
花奇卉不当回事,怒骂道。
“宁宁……宁宁……爸爸难受,去叫王伯伯。”
顾家林闭眼哼着,继续求助。
那挨了打的顾晚宁虽在自己里边,但夜深人静,听声音听得很清。
她顾不得穿鞋,光脚跑过来,抱着顾家林的头摇撼道:“爸爸,你怎么了?爸爸,你怎么了?”
“去……去叫王伯伯。”
顾家林依然闭着眼哼着。
“妈妈,妈妈,你快去把王伯伯叫来给爸爸看,爸爸生病了……”
顾晚宁哭着恳请花奇卉。
花奇卉心里发烦,不愿意出去叫人给顾家林看。
顾晚宁小嘴一包,哭着摸黑跑了出去。
她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夜里跑着,好在王文川的诊所离他们家不远,那月亮又知人意似的从云层里钻出来,顾晚宁不多时便摸到了。
“王伯伯,王伯伯……”
顾晚宁用力拍着王文川家的大门,愣是把王文川两口子拍醒了。
“我听着像家林家宁宁的声音……”
王大川的老婆刘喜说道。
“我起来去看看。”
王大川披衣下床,打开了大门。
月光下,顾晚宁的小脸挂满泪痕,让人不得不怜。
“王伯伯,我爸爸要死了……”
顾晚宁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宁宁不哭,伯伯这就背上药箱去看。”
王大川带着顾晚宁回来的路上,遇着了正往他家赶的花奇卉。
“奇卉大妹子,也不是我说你,这么黑的天你咋让孩子出来叫我?你来吱一声,我能不去?
万一孩子有个好歹,可咋说?”
花奇卉忿忿道:“这妮子不听话的很,快法天了!不治治她快不认爹娘了!”
两个人说着就到了顾家院子,花奇卉把王文川让进屋。
王文川见了顾家林,自是吃了一惊。赶紧装了一针药,对着顾家林的胯上推进去。
“这是酒精中毒,不推针坏大事的。”
王文川对着那一脸懵逼的花奇卉说道。
“便是推了针,你也要认真看着的,夜里是不能睡了,得照看到天明。
天明没事就算没事了,要是还不醒,得要去卫生院扎针了。”
王文川交待了花奇卉半天,才背着药箱准备回家。
“宁宁,你救了你爸爸一命。你是个你爸能得你济的孩子!”
王文川拍拍还在抽噎的顾晚宁,离开了。
“还杵这里干啥!还不去睡!”
花奇卉大声喝斥她道。
顾晚宁折腾了几个小时,自是累了,就去里边爬上床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