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扎比,晚九点。
离中量级金腰带争夺战比赛还有一个礼拜。
酒店房间的电视机里播着搞笑综艺,字幕都是阿拉伯文的,综艺里在玩什么全靠猜,就这样他和纪托还窝在沙发上看得津津有味。
电视里的艺人滑着滑板,一不小心连人带板飞进了旁边泳池,噗通一声水花四溅。
纪托笑得歪在他肩膀上。
许星言本来没觉着有多好笑,但纪托在笑,生机蓬勃地贴着他一颤一颤,像是推开了他的开关,他不由自主地跟着笑起来。
一边嫌弃自己和纪托这样好像两个傻子,一边笑得更停不下。
纪托笑得眼下微微发红,抬起头来看他,看了几秒,忽然扑上来一歪头咬住他的喉结。
突如其来的一下,咬得许星言差点呛着,紧接着,纪托的手也从他上衣下摆伸了进来。
白天时列昂尼德还特意提醒过他,这段时间把纪托榨干了纪托比赛时会软。
他赶忙隔着衣服摁住纪托的手:“赛后再做……”
纪托的手被他摁着,手指不老实地贴着他的皮肤蹭:“一次不会有影响。”
说完,纪托另一只手也贴上来,将他的衣服往上推。
屋里空调开得低,被衣服焐了好半天的皮肤接触到凉飕飕的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许星言去抓纪托的手,反而被抓住手腕抵在沙发上。
纪托看他的眼神热得灼人。
他能感觉出纪托真挺喜欢他的。
想起上次文君雅提到的“星言哥哥”,他忽然很想问问纪托,到底是更喜欢许诗晓还是更喜欢他。
想问,不敢问,又觉着想问这个问题的自己既卑劣又恶毒。
纪托跪直,抬手端起他的下巴,刚要吻下来,“叮咚”一声从门口传来。
有人摁门铃。
是TAS赛事医生,来做药检的。
这几天总是在出其不意的时间闯进他们房间。
TAS的药检流程极其严格,不光在赛前会不定期进行多次查验,在赛后还会再进行一次查验。
纪托在他的上方停住,片刻后出奇烦躁地直起腰,拽了拽裤子。
许星言看向他两腿之间,安抚道:“看不出来,这裤子挺宽松的。”
“叮咚!”
又响了一声。
纪托裹了裹身上的毛毯,走向门口。
比赛当晚,赛事方给足了纪托面子。
纪托出场前,整个体育馆熄灯十秒,金色灯光重新亮起,出场音乐响起,体育馆中央的大屏幕切到选手通道。
通道入口投下一枚追光灯,追着纪托从入口处走出来。
通道两侧的观众站起来纷纷伸手去够纪托,纪托走得很慢,伸开手臂,和碰上来的每一只手击掌。
许星言这次没作为纪托的边角教练出现在八角笼边——赛事组加了一个专门跟拍边角成员的机位,他不想出现在直播镜头里,而且说实话,他也不觉着自己去给现在的纪托当边角能对纪托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纪托给他留了一张前排的座位,正对着八角笼,观赛视角极佳。
TAS每场赛事的门票收入和选手都会进行分成,这个位置的门票怎么也得卖到一万美元。一万美元的门票,纪托打的又是头条主赛,分成一般在百分之一左右,他占了这张座,纪托就少赚六百块。
六百块可以买好多天的菜了,许星言有点心疼钱。
八角笼里,裁判开始用英文讲解比赛规则,示意两位选手可以趁现在碰拳以示友好。
纪托主动伸拳,刘易斯却朝着他比了个中指。
裁判示意选手各自退到各自边角,纪托后退到笼网边,单膝微屈,几乎半跪下来。
许星言第一次见到纪托用这个准备姿势。
准备时间里,他还暗自欣赏了一下纪托身穿的标志性高开衩短裤。里面有黑色打底内裤,外面是长度到膝上位置的黑金色宽松款开衩短裤。
怎么说呢,长得好看还穿得最骚。
铃声响起的瞬间,台裁做出开始比赛的手势。
纪托直接起身冲刺,左脚点地,整个身体一跃而起,右膝直直撞上刘易斯下巴——
许星言一时间觉着自己眼前出现了幻觉,飞膝?
纪托又用飞膝了啊?
时间过于短暂,他这个疑惑刚刚成型,八角笼里,刘易斯被一膝击晃,头被打得后仰的同时,抡起胳膊打出一记摆拳——果然纪托膝击的力量不够直接KO掉刘易斯!
许星言专注地看着刘易斯打出去的摆拳,却发现那拳打在了纪托的小腿上!
没有慢放,许星言一下也没眨眼,居然都没注意到纪托什么时候扫起的腿。
纪托用腿接了刘易斯这一拳!
刘易斯毕竟下巴刚遭遇膝盖重击,小幅后撤,大概打算趁机重新调整呼吸,就在刘易斯脚步刚往后挪的间隙,纪托再次逼近,没有任何缓冲,起腿高扫!
还是刚刚用过的右腿,而且和刚刚一模一样的角度!
这一踢太冷了,别说刘易斯,坐在观众席的许星言也没想到纪托还能同角度再来一下。
刘易斯的手根本没来得及抬到头的位置去护,太阳穴就被纪托脚背扫中,头一歪,整个人“噗通”砸向擂台空心地板。
许星言睁大眼睛,愣了足足三四秒,周围的观众也都没反应过来。
那种感觉大概就是:我还没出力,你怎么就倒下了?
按理说确实不应该。因为飞膝消耗了大部分体力,后面缝衔接的两下同角度的高扫,很难在第二下上扫出重击。
许星言抬起头,中央屏幕上重播刚刚那一瞬间的慢放画面。
黑金短裤的高开衩随着扫踢的动作飞扬,带出几分飘逸的美感。
纪托抬腿的同时微微侧身,那一踢利用体重势能踢出去,确实是重击。
许星言反应过来,纪托接刘易斯摆拳的那记高扫没有蓄满力,他故意在第二下时蓄的力!
这种连续高扫的第二下KO对手的情况,从理论上来说可能性很小,更别提实际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