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年底的慈善赛只剩一个月,许星言跟着纪托去了阿布扎比。
纪托在Cht楼下和队友聊天,许星言好信儿上楼看了一眼,阁楼上的宿舍已经被改装成了库房,不住人了。
纪托这次备战特意请的和张晓茂同款的摔柔高手作陪练。
见过陪练,两人回到俱乐部附近的酒店。
房间很大,四面落地窗环绕,窗子顺着墙的形状呈“U”形,茶几上还摆着各种零食和饮料。
许星言正好渴了,拿起一瓶水。
没见过的包装,虽然喝到嘴里还是正常的水味儿,但瓶子是玻璃的,有点像保温杯,还挺好看。
许星言有个习惯,进酒店要先翻抽屉,然后把那一小枚针线纸包拿走。
他以前的衣服要么是十几块二十几块包邮,要么是地摊淘的,经常开线,需要这补那补。
有一次帮林振抓聚众淫乱,他趁着警察抓人,跑进房间搜了两个针线包,结果林振看见了,皱着眉瞪他半天。
现在不用穿劣质衣服了,但总忍不住拉开抽屉瞅一瞅,万一里面有小针线包呢。
不拿白不拿。
许星言拉开茶几下方的抽屉,针线包没有,倒是看见一张价格表。
他仰头喝了最后一口水,在价格表最后一行找到了这瓶水的价格——折合人民币一百六十八。
“?”
瓶子再好看这里边也就是水啊!放金箔了?撒钻石了?
往价格表上面看了看,看到了这间套房的价格。
许星言数了数后面的“0”,又重数一遍——八万多一晚。
许星言腾地跳起来,把喝空的玻璃瓶塞进背包,转头就把纪托刚拿出来的衣服一件件塞回行李箱。
纪托拿着一件半袖刚要挂进衣柜,被许星言一把抢走,他看了眼自己空空的手:“怎么了?”
许星言:“你知不知道这房间多贵!我们快跑!”
“跑什么?”纪托说,“酒店是赛事赞助商之一,不要钱的。”
许星言停住,拿着叠了一半的衣服停住。片刻后,他舒了一口气:“你早说啊,你怎么不早说?”
脑子克制不住,他一直在计算:一天24小时,一小时60分钟,一分钟60秒,算下来差不多每一秒钟就是一块钱。
在这房间里每待一秒钟,就占了酒店一块钱的便宜。
纪托坐在书桌前,对着笔记本电脑,正在看赛事方发来的提前于比赛半个月举行的发布会流程。
许星言看着纪托,仿佛在纪托脑袋上方能看到不停跳出来的“+1”“+1”“+1”。
他盯着那些“+1”,打了个哈欠。
“困就睡会儿。”纪托说。
牛仔裤箍着腰不怎么舒服,许星言脱掉裤子,栽在床上。
床垫太软了,似乎有回弹。
他抬起脑袋,猛地放松躺回枕头。
脑袋被软乎乎的枕头接住。
贵有贵的道理,Q弹。许星言站起来,跳蹦床一样在床上蹦了两下。
有一点好玩。
小时候他和许诗晓总站在蹦床旁边看别的孩子蹦,好不容易有五毛钱零花儿,他就说不喜欢,好让许诗晓进去多蹦一会儿,自己一次也没玩过。
又蹦了两下,旋转跳跃的间隙,对视上纪托的目光。
许星言:“……”
意识到自己可能像个神经病。
他停下来,坐下了。
“没事,蹦吧。”纪托说。
许星言摇摇头。
又过了几分钟,纪托再次从笔记本电脑上抬眼看向他,看了一会儿,问:“过来吗?”
许星言迈下床,走到纪托身边。
纪托横过一条腿,他盯着那条腿犹豫半天,坐下了。
纪托自然而然地伸手揽住他的腰:“我看完流程,陪你出去逛逛。”
许星言坐在纪托腿上瞄了眼屏幕,看见接在记者问答之后的粉丝会面流程。
某一条让他睁大了眼睛。
“这抽中的是什么粉丝?”许星言把那名粉丝的要求念了出来,“想被裸绞?多危险啊?绞昏了算谁的?”
“算他自己的。”纪托弯起唇,视线聚焦在他的眼睛上,顿了下又下移到嘴唇,“但你要是昏了,算我的。”
感觉纪托说的根本不是一个昏法儿。
许星言脸皮又烫了起来。
纪托说话的声音不是那种嗡嗡嗡的低沉,但仿佛有“滋啦滋啦”的电流掠过,能电匀人脑浆。
许星言强打起精神,推开纪托的脸:“你年纪轻轻,不要这么油腻。”
纪托拨开他的手,颠了一下腿:“要不要二百五?”
没理解什么意思,许星言反问道:“什么二百五?”
纪托后撤些看他:“不是你自己报的价么?”
想起来了,二百五,大腿舞。
许星言烦死这小子了,诚心想恶心人,两手直接抱住纪托的脖子,泰迪一样玩儿命地蹭纪托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