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不是三妹。”望舒道:“花镜的身契定是有人从三妹处盗取的。”
吴氏声音冷冽,心里万般揣测,对望舒道:“人心隔肚皮,你不也说她神情不对,便不是她,也与她脱不了干系,否则平白故她怎么突然去了观雨楼。”
望舒声音坚定:“母亲,这么多年相处,我还是能看得透自己亲妹妹的。”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就是因为看得透李望晴,知她善良知她有情义,望舒才将李望晴当做嫡亲的妹妹疼爱。
而且她隐隐猜到了是谁,一个能去三妹屋里拿走花镜身契的人,一个三妹不愿供出来的人,且是设套陷害她与刘怀谦有染,分明是想毁了三妹的婚事,或者让她替三妹嫁到刘家去。
府里,只有一人对三妹的婚事极其不满。
但今日府里人多,不排除有外人想置李家于死地的可能,她目前凭证,不能空口白牙去定一个人的罪,且那人还是宏哥儿与三妹的生母。
望舒思量片刻,决定去观雨楼找找证据,为了不让吴氏担心,她扯了一个谎:“母亲,我这衣裳皱的厉害,女儿想回去换一身再来。”
吴氏点头,望舒接着央求道:“您也别着急,等我回来再慢慢商议,还有三妹,她救了女儿受了惊吓,且容她缓一缓,再叫她来问话,可以吗?母亲。”
吴氏哼了一声,拿望舒没有法子,终是应下来:“你快去换衣裳吧。”
望舒放下心来,行礼后带着白露出了正院,挑着灯笼往观雨楼去。
观雨楼是个观景楼,平日里不会上锁,白露推开门点燃蜡烛,望舒拿着灯盏在屋里四处搜寻。
砸伤刘怀谦的灯盏,吴氏已令人收起来了,只等刘怀谦醒来再做定夺,除了少了一个灯盏,屋里并其他异常,也有小丫鬟来打扫过了,望舒不免有些失望,正想离去,忽的看到床前脚踏下有一点白,她蹲下去捡,从脚踏下拉出了一个面巾子。
她是蹲着的姿势,面巾子抽出来时几乎扬到她鼻尖上,一丝很淡很淡又熟悉的香味钻进她的鼻腔。
是迷香的味道。
望舒站起身,将蜡烛递给白露,双手摊开面巾子细细打量。
面巾子很普通,是苏锦的材质,极其素雅,只在一角绣了几朵腊梅。
望舒敛下眼眸,心里已经拿定主意,将面巾子递给白露,命她收好,便匆忙离开观雨楼回正院。
刚出了观雨楼,远远看见莲花池对面的青砖路上,刘夫人怒气冲冲的向前走,她身后的丫鬟婆子小跑着跟上她,采薇一脸忐忑的追上去连声道歉,刘夫人冷哼一声,狠狠甩了袖子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