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夫人回头,怒道:“你这是做什么?”
望舒语带自责:“吾家有,做了事就要认,小女代全家向贵府赔罪。”
“你,你就跪着吧。”刘夫人生平最厌恶他人逼迫,便是以礼相迫也不行,转头往内院走。
寒风簌簌,望舒保持着叩拜的姿势,没有再出声请求刘夫人停下脚步。
刘夫人走到廊下,回头看了眼望舒,冷眼望着她一动不动的跪在原地,扭头再往前走,只走了两步却再次停下,她实在不忍心看一个弱女子跪在寒冬里,转身后长叹口气:“进屋说吧。”
望舒抬起头,环顾了四周,没有起身。
刘夫人冷哼一声,还是对身后的丫鬟婆子道:“刘家所有仆从,有传闲话者立刻发卖出去。”
奴仆恭声应是,望舒再次叩拜下去:“谢刘夫人”。之后站起身,随着刘夫人进屋。
刘夫人坐在主位上扬了扬手:“李二小姐,请坐吧。”
望舒道了谢,仍旧站着。
“你愿意站就站。”刘夫人火气窝在心里消不下去,道:“二小姐不是要解释吗?说吧。”
望舒敛下眼眸,提起裙摆跪下,歉疚道:“小妹不是有意砸伤贵公子,事出有因,至于缘由,小女实在不能讲,还望夫人恕罪。”她重重磕下头去,再抬头,额头红肿一片:“小女愿受任何惩罚,只求夫人宽恕。”说完再次磕头。
眼见望舒额头越来越肿,刘夫人站起身来,气结道:“好了,你停下。”
其实刘怀谦伤的并不重,昏迷多是因为醉酒所致,醒了后神志也清醒,郎中说修养几天便可痊愈,她是气不过李望晴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出手伤人,这才到伯爵府理论。
谁知李望晴竟说是因为不想嫁才砸伤了谦儿,这是什么话!她刘家是非她不可吗?把刘家的颜面置在何地?这才气的撂下话就走,甚至想将李家做的事公诸于世,方能平息她的怒火。
可她的教养不允许她这样做。
现下瞧着望舒一个姑娘家,在一众奴仆前给她下跪,又是磕的额头红肿,差不多也算抵了谦儿的伤,她再揪着不放,就是得理不饶人了。
罢了!望舒的诚心道歉让她相信李家并不是要欺辱她家,刘夫人坐回到椅子上,摆了摆手:“你回吧,我会责令下人死守今日之事,会对外说,是谦儿在贵府不小心磕伤了头,许是与贵府八字和风水都不合,这桩婚事便作罢吧。”
望舒浑身松懈下来,她很清楚婚事再商量的可能,如今这样已经很好了,便再次行礼感激道:“多谢夫人海涵。”
从刘家出来,望舒向送她出府的婆子行礼,白露拿着披风跑过来为她系上,看见她额头的红肿吓了一跳,望舒精疲力尽的对她笑了笑,脸色有些苍白:“没事了,我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