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唤醒沈母,只再次抬眸,扫视着自己布局简单的闺房。
床尾放着一个大衣柜,正对院子的窗前,放着一张小桌,小桌上放着一束不知名的小花束,给没什么颜色的小屋添了几分色彩。
靠门那边挨着脸盆架,上面放着她的洗脸巾和脸盆,光线比较暗,看不太清,上面貌似还放着一小块香胰子。
小桌的另一边放着一个矮柜,里面装了什么她看不见,但上面有放针线。
针线上盖着一只风筝,那是沈大郎亲手给她做的,搬家的时候,也一同带来了。
除此之外,靠墙那边还有一个书架,书架上摆放了不少书籍,角落里放着一把灰扑扑的古琴。
看着那把古琴,满脸问号,她什么时候有这样一把古琴了??
调动自己所有的记忆,这才寻到古琴的来历,并不是她会弹琴,而是沈母会,这把古琴是外祖父给她们留下的。
她要是不痴傻,沈母是计划着要教她,可惜,她因为痴傻,连字都未识得几个,又怎么有那个耐性学弹琴。
看了一会儿,眼皮子便开始打架,到底是刚从病中恢复,没有那么多精力去支撑她保持清醒,迷迷糊糊的挨着沈母又睡了过去。
温暖的感觉,跟她躺在大熊身边的感觉很不一样。
清晨,村里的鸡鸣声响起,叫醒了沉睡中的柳泉村,同样也叫醒了沈家小院。
迷迷瞪瞪的睁眼,睡眼惺忪的沈羽凝侧着身,鼻尖是难闻的药香,迷蒙着双眼就皱着眉头往被子里躲。
但她似乎忘记,她已经回来了,不再是游魂了。
说起来,她真的就是很奇葩的经历,去到那处不知何处的地方,暂且称作桃源吧!
魂魄刚去那时,她就已经是十五岁的模样,四岁之前都是跟小动物生活,五岁就开始望天学习。
也亏得小动物们始终陪伴着她,换做谁自己一个人,在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待十数年,到最后还真不知道会长成什么样。
哑着嗓子,喃喃的喊了一声阿娘。
头顶传来一阵温热,不由自主的蹭了蹭头顶的手,一撮小呆毛冒了出来。
“凝娘乖,喝了药就不难受了。”身边的沈父手里正拿着蜜饯,就等着沈羽凝喝药之后吃。
听着母亲温柔的话语,沈羽凝猛然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
苍白的小脸微抬,眸子里好似盛满了细碎的星光,因干涸而开裂的唇因她的笑而渗出血珠。
端着药碗的沈母连忙将药碗推进沈父手里,掏出手帕就仔细给她擦着血珠。
鲜红的血在浅绿色的手帕上晕染出红梅花苞,唇上的轻柔触感,完全将裂口传来的疼痛所掩盖下去。
“阿娘......”
“乖乖,咱不说话了,先喝药好不好。”心疼的扶着沈羽凝坐起身。
笑容温柔和煦,“你瞧,喝了药还有蜜饯给你甜嘴呢!”
没发现沈羽凝异常的沈母,扶着人靠在自己怀里,另一只手拿着勺子,细心的将药吹凉喂到她嘴边。
好不容易回来的沈羽凝,微红着眼眶,任由苦涩的药味在口腔中蔓延,但她却觉得一点都不苦。
乖乖的靠在母亲怀里,安静听话的喝完她平日最讨厌的中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