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太子想要除掉韩家？
不，不可能。
韩家乃是太子的左膀右臂，太子不可能对韩家起杀心的。
可是如今他杀了自己的兄长啊。
韩沐阳走路摇摇晃晃，眼前事物开始天旋地转，头晕目眩中一双温暖的手扶住了她。
赵灵扶着他，温声道：“韩二公子，小心。”
韩沐阳深深凝视着赵灵，有一瞬间，他有抱住赵灵的冲动。
但是他不能。
“什么？韩沐风死了？”
王氏神色骤然一变。
太子侧妃李氏得意大笑，“怎么？旧情人死了你很难过啊。”
前几日他还温声细语的关心自己，怎么会突然……
王氏道：“不，我不信！”
李氏漫不经心地望着自己大红指甲，“这有什么好骗你的。过几日，想必整个长安城都会知晓此事。听说劳累过度而死。嘿，你说他会不会那事做多了……”
“闭嘴！”
王氏怒喝一声，“你并不知晓来龙去脉，休得胡言！”
王氏向来逆来顺受，鲜有反驳她的时候。
李氏见状，心中更加得意，“怎么？说到你的痛处了？就他这种纨绔，还真是配不上你呢。亏你这么多年还对他念念不忘。”
王氏狠狠瞪着李氏，“你给我滚！”
这几年来，第一次见到王氏发脾气。
李氏不气不恼，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转身翩然离去。
王氏双手强撑着身子，只觉胸口气血翻涌，一口腥甜自腔中激愤而出，黑血溅了一地。
“太子妃！”
宫婢冲过来，用手绢擦拭她唇边血迹，将她扶住，“奴婢这就去请御医！”
王氏抓住她的手腕，低声道：“不用去了……没有用了……”
宫婢泪如雨下，“不，奴婢这就去，太子妃你等着！”
王氏躺在冰冷的床上，目光呆滞地望着头顶上的纱帐。
濒临死亡之际，她与韩沐风的回忆如同走马灯一般在眼前掠过。
初见时，四月芳菲，她在盛开的桃花树下练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