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韫哥儿在这条路上可行,便也是个出路。”吴氏依旧是挂着淡淡的笑。
郑涵对此深表遗憾,这位金陵吴氏家境优渥,上有首辅之位,下有刺史之职,品貌,家世,除性子冷些一可挑,如今弟弟的职位多半是吴氏族人在朝中多有点拨,夫妻也曾圆满过,却因那档子事而兰因絮果。
“弟妹,有些事过去便不可再追,当下的才是该过的日子。”郑涵沉下声音,劝解道:“所有过往,皆为序章,所有将来,皆为可盼。”
“谢姐姐肺腑之言,弟妹实乃惭愧。”吴氏双眉紧锁,桌上的紫金小兽香炉吐出缭绕的檀木香,缥缈间带人陷入回忆。
吴华歆当初是为着祖父辈的交情嫁进来的,刘姨娘则是自小伺候郑潮的丫头,后吴华歆做主抬了姨娘,也过了段妻妾和睦的日子。
因着吴老太太离世,吴华歆不得不守孝一年,日子上虽有些耽误,但郑家也二言,便是吴华歆两年子,郑老太太也从未提过妾室之事,吴华歆内心不安,也是那段日子里做主抬了刘氏为妾。
后来终有了珩哥儿,不久玳哥儿也出世,刘姨娘却起了别的心思,她总是在男人面前哭哭啼啼,什么乳母婆子,丫鬟媳妇,哪怕是进补食材不同,她也要闹上一闹。吴氏不屑,便不予理睬,只吃食一应不差,不再过问其他事项,这才让刘姨娘抓住空子。
又过了一年,刘姨娘于六月有孕,紧接着吴氏九月也有了身子,本已经坐稳胎的刘姨娘着急阻拦珩哥儿与玳哥儿打闹,推搡中崴了脚摔了一跤后动了胎气,当夜小产且伤了身子以后不易有孕了。
虽与吴氏关,却也背了个失察的罪责,小小的珩哥儿也被罚入祠堂思过。
吴氏心思透亮,先不说这么多丫鬟婆子看着,再说两个稚子力气能大到哪去?又细细派人查探了一番,知晓了真相的吴氏将实情告知郑潮,郑潮思绪良久,缓缓开口道,“终究是她失去了孩子。”
吴氏愣在原地,言以对,爱的最高境界大概便是心疼了吧。
大家闺秀,名门望族,金钱富贵,深闺似海,原来他爱的并不是我,并不是吴华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