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玳从吴氏那回到屋里看到苍白的林氏,不免攥紧拳头,自己怎么摊上个这种母亲,他立马退了出去,进了郑潮的书房。
“你即已定,为父也二言。”得到了想要的答复,明玳出来却没急着回去,他如同小时候一般坐在池塘边上,想起了小时的许多事情。
四岁那年,他和兄长一同启蒙,寄在白家私塾里,那司老学究向来眼高于顶,也只有白家这样清贵的书香门第能求了去,若自己不是养在夫人跟前的,恐怕这辈子也坐不进这样的学堂。
八岁时,自己误食了过敏的河虾连着病了几日,几番夜里呕吐,夫人也不嫌弃,用手缓缓抚着自己的后背,动作轻柔温暖。
自己功成名就后,夫人也尽心尽力为自己寻找得力有益的岳家,这些大大小小的事情历历在目,小娘却说夫人是为着自己的好名声,糊弄别人而已,可自己明白,夫人对自己的好,是自心底深处。
兄长性子爽朗,小妹可爱伶俐,从未因为嫡庶二字而差别对待,他也不是没替小娘想过,自己自断奶后就抱去了夫人处,也就逢年过节也就说上几句话而已。
看着少爷有时笑有时哭,身边的小厮常春不禁汗颜,二爷这是怎么了。
又坐了片刻,明玳进屋发现灯还未灭,床上的妻子小幅度的起身望向自己。“夫君回来了。”
“你别动,我换身衣服便来。”
洗漱完毕后,明玳轻手轻脚上了床,黑暗中,林氏感觉肚子上传来一丝暖意,一只大手覆了上来,“吓着你了吧。”
林氏顿时眼眶湿润,“我害怕失去我们的孩子。”
“我已请示父亲大人,待你生下孩子以后,我谋个外放,自去过我们的生活。”
“这如何使得?”林氏心里一暖,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和孩子。
“结为夫妻那日起,我便已起誓定要护你周全,倘若连此事也做不到,那又何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说呢?”
昨日一夜刘姨娘没有等到郑潮,今日便主动送了玫瑰酥饼去书房,却得了一顿劈头盖脸的骂。
“我早就警告过你少些是非,那林家是你能惹得起的?”郑潮瞥了一眼桌上喷香的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