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是真的，但是方书还是摇了摇头，挤出一个微笑:“不疼。”
叶孟舟目光坦然，像之前一样轻轻的拨弄他的发丝:“不疼就好。”疼也得受着。
头发吹干了，方书坐在软软的床边上，忍不住就轻轻晃荡起了两条腾空的腿。
“哥哥，今晚还要我守门吗？”
方书坐在床上，裤腿上缩了一截，露出的两只脚腕纤细白嫩。
叶孟舟偏过头看他，问:“不愿意？”
其实叶孟舟的房间里很舒服，而且没有人知道，方书其实很怕黑的。
方书摇了摇头，认真道:“愿意的。而且……”
红色染上雪白柔软的耳垂，方书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有些怕黑。”
他现在都是读大学的人了，说出来还是觉得不好意思，怕叶孟舟觉得他幼稚。
叶孟舟眸色暗了暗，没说话。
正合他意。毕竟一只狗不就是养来守门的么。
方书觉得来叶家之后慢慢变得好起来了，虽然他的妈妈和名义上的叔叔对他不是很在乎，但是他也有了一个对他好的哥哥，即便不是真的哥哥。
一夜过去，方书觉得自己休息的还是挺好的，就是脚有些麻。
第二天早上叶孟舟如往常一样去学校，不过这次却等了他。
方静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对方书小声交代，论叶孟舟要什么，做什么，方书都不要反抗。
方书只当自己也要对哥哥好，于是听话的点了点头。
方书怕叶孟舟等久了，赶紧上了车。等到人坐稳了，才发现今天送叶孟舟的司机居然是昨天送他的那个。
方书看到后视镜司机看过来的眼神，似乎对他有些忌惮。
方书冲他乖巧的笑了笑，仿佛昨天那个温声威胁的人不是他一样。
叶孟舟眸光渐沉，看在眼里。
这幅软弱的样子，还真是对谁都笑的出来。太乖的狗冲谁都能摇尾巴。
叶孟舟抬手捏住那张脸，声音冰冷:“对谁都能笑的这么开心？”
方书听不到那冰冷声音里的讽刺，他只能看口型知道叶孟舟在说什么。
方书反应了两秒，也不顾叶孟舟掐的他的下巴生疼，反而小声偷偷道:“那我以后不笑了，只笑给哥哥看。”
方书的模样像个说悄悄话的小朋友，一板一眼还挺认真。说完笑起来，眼睛弯弯。
叶孟舟松开他的下巴，目光从他脸上移开。
现在笑的这么高兴，也不知道等会儿能不能笑出来。
果然，越到学校，方书就变得越来越紧张。
昨天的体验历历在目，方书再蠢也知道自己被针对了。但是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都要欺负他呢？
跟在叶孟舟的身后回到教室，方书一路上都感觉那些目光像是针一样落在自己身上。
方书努力装的从容淡定，捏的皱巴巴的衣角还是显示出他的紧张。
方书回到了位置上，悄悄松了一口气。还好，自己的书包还在。
就在方书看不到的后方，一个男生扫了他一眼，声音嬉笑的对叶孟舟道:“舟哥，今天能往死里收拾吗？”
叶孟舟靠在椅背上，声音懒散，仿佛是在漫不经心的说什么笑话:“行啊，留着一条命就行。”
毕竟只有方书还活着，他才能当那个被他全身心依赖的哥哥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