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夕沉思片刻,道:“我们再到别处看看。”
说罢便走出房门,脚下微顿,望着那一院子的槐树林,又凝视着地上好一阵子,眉头紧锁,神情凝重。
再往后走,左右两侧均是厢房,莫凌舜粗略的数了一下,起码有二十来间。房内均是各式摆设,或金或银,或铜或玉,不尽相同,仔细看那都是精雕细刻,美轮美奂。欧阳家此前的骄奢浮华,挥金如土由此可见一番。
再跨过一处庭院才来到仆人住处,有厨房,茅房,以及那一间柴房。均是充斥着一种许久不曾有人之感,尘埃满布,满目苍凉。诺大的府邸,空一人,静得只剩下他俩的踏步之声在此回荡,令人心里发凉,却不知是否被宋四娘那已死月余的话给带得连他自己都生疑了。
出门前天已压着厚重的云层,逼至前往柴房路上的此刻才纷飞而至,烟雨缭然地模糊了眼前。
贺夕撑起木槿色的油纸伞,与萧玖一同往柴房方向走去。越是靠近那散发着令人深感不适的腐烂以及血腥混合的味道越是浓烈。感觉到肚子里有些许在翻腾了的萧玖,只觉得今早不用早饭是比正确的选择。
贺夕看着一旁差点连同眼睛一并捂起的萧玖,奈地摇了摇头,从怀里摸出一只香囊,“这个可解秽气,会舒服些。”
萧玖单手接过香囊置于鼻前闻了一下,有些淡淡的草药香气,这味道,与初次见贺夕时所闻到的有些相似,虽不能完全缓解恶臭,但确实稍感好些。
眼前就是一间极其普通的木砌房,由外而内地看,这都是单独开来的一间,不像与任何一处地方有相连。窗,只得一扇门,如今这门经已被拆,放倒在一旁。但就是这样的一个普通的地方曾装了五十四条人命。
走至门前,便觉得这房子阴暗比,隐约还带着些霉味,估计在平日里也不多被日光所照到。往里看,已渗到了木板里的血开始发黑,哪怕是被清理过,仍是法被完全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