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余安哥....不要!!”
岑晚惊叫一声,从睡梦中挣扎起来,苍白的脸上满是泪水,惊恐的眼神对上宁程那张看不清喜怒的脸,瞬间清醒过来。
梦里就是这张脸,嬉笑着把何余安从悬崖处推了下去,摔成一滩烂泥,宁程诡异的对她笑着,不管她怎么吼叫宁程都动于衷。
何余安一定在恨她吧,她甚至不敢质问宁程何余安是怎么死的,岑晚垂下眼眸,看着已经包好的的手,此刻传来细细的疼痛。
余安哥,你应该更痛吧……
“怎么,梦见你的余安哥了?”宁程脸上毫表情,但周身散发着让人不可忽视的阴沉。
“是又怎么样?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岑晚抬起头对上她的视线,扯起一边唇角,刺激着宁程,她知道没什么用,但是现在看宁程不舒服她就高兴。
宁程双手紧紧攥成拳,薄唇轻启,“一个死人而已。”
岑晚嘲讽的看着她,“死了又怎么样?你不会不明白死人才会更让人怀念的道理吧?我们两个做过的每一件事从此以后都会深深烙在我心里,到死我都会一直念着他。”
“你闭嘴!”
宁程被她刺激的呼吸不顺,眼睛猩红,她怎么会不明白活人永远争不过死人这个道理,本想着瞒她一辈子,可她面对岑晚永远做不到理智思考。
岑晚轻笑一声,“为什么闭嘴?只是个死人而已,你跟死人争什么?真怀念余安哥哥做的小馄饨啊!”
“闭嘴!”宁程狠狠掐住她的脖子双眸微眯,声音嘶哑低沉。
“咳…宁程,有本事…你就把…我杀了。”
“杀了好让你和何余安团聚吗?你做梦,我不管你是人是鬼,你只能我宁程一个人的。”
宁程松了手将她甩开,岑晚手撑着床咳嗽着,包好的伤口又开始渗着血,染红了一大片鹅黄色的床单。
宁程看着嘴角勾着笑的岑晚,眼睛里闪过一丝阴冷,坐在床边轻柔的帮她重新处理着伤口。
“看来晚晚已经把何年年忘了。”
轻飘飘的话像带着刀一样刺进岑晚的心。
精致的眉眼瞬间染上怒气,愤恨地想将自己的手抽回来,但是细白的手被宁程使劲攥在手里纹丝不动,伤口似乎又裂开了一些。
“年年在哪?”岑晚咬着牙,恨不得用眼神杀了她。
宁程慢条斯理的帮她处理好伤口才不紧不慢的开了口:“想见她吗?”
岑晚摸不清她在想什么,只好点点头。
宁程将岑晚头耳旁的碎发轻挽在耳后,手指摸着她光滑的脸庞,“只要是晚晚想做的事,我哪有不答应的。”
“你什么意思?”岑晚眼里闪过一丝欣喜,难不成要带她见何年年?
宁程将人抱下床,贴心的帮她穿好鞋,拉住她手,“走吧。”
岑晚只能顺从的跟着她,心脏剧烈跳动着。
宁程带着她在到地下室的一个暗门处停了下来,岑晚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个房间自己从没来过。
宁程看着她紧张的脸,嗤笑了一声,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这么紧张干什么?不想见见你的老朋友吗?”
何年年在这里!!
岑晚迫不及待的推开门,却僵在原地。
里面极其阴暗,一丝光都见不到,只留了一盏昏黄的小灯,足够岑晚看清何年年的样子。
以前那个明媚的少女此刻正缩在墙角处,骨瘦如柴,不知是不是听到了门口的动静,被吓的瑟瑟发抖,上衣成了一块块碎布披挂在身上,看不清原本的样子,修长的双腿一丝不挂,到处是陈旧淤青的痕迹,还夹杂着不少新鲜的红痕,岑晚知道那是什么,嘴唇不停颤抖着,豆大的眼泪夺眶而出。
“年年!”岑晚缓慢的靠近她,叫她的声音又轻又柔,生怕吓到她。
“不要!别过来!滚啊!”何年年听到动静身子剧烈的颤抖着,头拼命向自己衣服里缩着。
岑晚眼泪簌簌流着,冲上前去抱紧她,泣不成声,手紧紧护住她的头,不停安抚着,哽咽道:“没事了年年,没事了,是我,没事了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