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其他人不愿意,或者说不敢。你这个‘宜’字是先皇所赐,虽然先皇和当今皇帝有隔阂,以至于他并不关心你的名字。但当时朝中各大老臣却是和先皇出生入死,所以才对你和你爹多加照拂,使得你爹在上京才能混得如鱼得水。可是如果要那些大臣、世家的掌权人的子孙和你结亲,他们却不会愿意。你知道为什么吗?”陈爷说完敲了敲烟斗,等着我的回答。
我想了一下,回答陈爷。“两点,其一,和祝危的战争中苍岭是前线,耗费了大量的人力财力,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苍岭难以与其他世家相提并论,定亲与他们益。其二,我身份敏感,敬重先皇的老臣大概还是想我与皇家联姻,而其他人怕与我定亲给家里招来祸端。”
陈爷又吸了一口,接着说。“你还忘了一点。”
我不明所以,想了片刻,还是不知道自己忽略了什么。
陈爷见我想不起来,才开口说道。“你忘记了皇后,我们能提前得知皇后的想法,其他人也可以。”
“那秦家为什么……”
就算秦家不考虑苍岭像泥足巨人,也不知道皇后的意思,可皇帝的猜忌对于秦家也不是好事,那他们图什么?更何况按陈爷的意思,大医官能知道皇后属意于我,其他大臣、世家也会从其他渠道得到风声。
“秦家内部具体怎么想的我们也不知道,你爹娘也从未透露过和秦家如何商议的,但可以确定的是秦家的确为了这门亲事付出了不小的代价。秦家原本在上京任职的官员几乎全被贬官或外放。既然能让秦家如此,想必你爹娘应该是给了对于秦家很重要的东西。”陈爷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三小姐,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三小姐心中有乘算,这去上京之事老朽也就不劝阻了,你自己多加小心。詹天铭能来,皇后那边应该是准备好了筹码吧?”顿了顿,陈爷皱眉怅然道。“其实皇后她心不坏,只是那个位置的人都不能为自己活。”
我不知如何开口,便低下头沉默着。
陈爷起身,手拿着那个旧烟袋摩挲着,接着声音释然地说:“三小姐去了上京,若有机会去太医署,帮老朽看看回春亭前的桃树还在不在,若在就帮老朽浇点水吧!”
说完便佝偻着身子朝门外走去。
我忙回答:“会的,陈爷。”
我还是不明白我和阮家对于皇后而言有什么作用,以至于让她挂念十年之久。
娘醒来时,没有往日的神采,她想和我说话,可是欲语泪先流。
娘作为苍岭阮氏的大夫人,她不能因为我放弃苍岭,作为我和哥的母亲,她更是左右为难,手心手背都是肉,不可能救一个放弃一个,任何选择对她而言都是残忍的。
我也只是让娘宽心,说还有几天一定有解决方法的。娘喝了药很快就睡着了,我在药里加了一些嗜睡的滋补药材。
我没有对外说我要去上京,只和秋明、岁寒两人简单说了一下。
她们两人也是嘴严,府中其他人问起来詹天铭,她们只说是收税的官员,而娘是因为劳累过度晕倒的。
娘院子里就内院的几个人知道一点消息,但这些都是老人,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所以,两天以来,府内倒也安稳,只是会有人吐槽税赋。
秋明知道要去上京,只当作游玩,开开心心地收拾衣物,计划着去京城怎么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