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数学这么差，物理考倒数，选理还不如杀了我。”后边的同学许是太激动了，声音一下子没控制住。
何笑笑率先问:“下学期分班了你们会选文科还是理科？”
S中学要求高，节奏快，按照往年的惯例高一下册就会分班，分班依据就是高一上册的期末考。
陈阳抱着薯片啃:“不用想，我肯定是理科。”
何笑笑又问:“一一你呢？”
陈阳先她一步抢答:“她肯定也是理科。”
钟意没有反驳，掉头默认。钟意的思维逻辑很好，数学更是她的拉分项目，选择理科也是意料之中。
乔娜给出了一个不一样的答案:“我肯定约不了理科的，我选文科。”
何笑笑跟她击了个掌:“我也是。”
乔娜叫计南栀:“栀栀，你选什么？”
开小差的计南栀根本不知道他们再说什么，“什么？”
乔娜解释:“我们在讨论分文理科的事，你会选什么？”
计南栀明白了:“我当然是选文科呀，从初中知道高中会分文科理科的时候，我就没有动摇过。”说得斩钉截铁。
接下来只剩一个人，众人的目光锁定在陆仪景身上。
此时陆仪景还在祸害他旁边的杂草。
陈阳盘着腿，用膝盖顶了他的膝盖:“陆哥，问你呢，你选文科还是理科？”
“理科。”陆仪景停下手里的动作，双手拍了拍。
乔娜沮丧的想:“那岂不是以后很难有机会像这样坐着聊天了。”
钟意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安慰她:“但我们也还是可以一起吃饭，一起出去玩啊。”
陈阳把薯片递过去给乔娜，他不会安慰，只会说:“就是就是。”
乔娜:“那说好的，有时间，大家都要来。”
晚自习的时间通常会有一个老师守一层楼，主要还是靠同学们自觉。但是也有例外，比如今晚有数学作业，那么班级里总会有些声音。有的人会选择去走廊讨论，有的人也是在座位跟周围人小声的讨论。
计南栀回头问周妍:“这题怎么写？”
周妍在自己的推算过程旁边标注了知识点，然后把草稿本给她。计南栀一步步跟下来，明白了。
接下来的一题，思路和刚刚那一题差不多，她一步步对应也摸索了出来，但是最后一题她是真的一点思路也没有。
她用笔戳戳前面的王睿:“睿哥，最后一题你解出来了吗？”
王睿回头，“出去说。”
外面的桌子已经被几个学霸占了，他们只能在走廊窗台上讨论。
计南栀基础不行，理解起来很困难，王睿也很贴心的放慢了讲解的节奏。
半节课过去了，计南栀终于理解了些，她给王睿讲了一遍，等他验收成果。
睿哥一句:“对，就是这样。”计南栀感觉成就感拉满，终于体会到了那种理解一道数学大题的快乐。
陆仪景终于舍得转动他一整天都僵着的脖子，却发现，人不在座位上。
他往走廊看去，看见她的侧颜。脸上的表情看不清，但是好像在笑。
他自嘲的继续低头写作业。
下晚自习的时候，计南栀和何笑笑路过在教室门口等陈阳的陆仪景。
计南栀笑着和他说:“再见。”
陆仪景看了他一眼就低下头，也没回应。
计南栀一步三回头，到底怎么了？
第二天，计南栀抱着数学题去找陆仪景请教。
她有些忐忑的问:“你现在有事吗？”
陆仪景答:“怎么？”
她指着不会的题目，“这题我不是很会，你能教教我嘛？”
陆仪景喉咙发紧:“嗯。”
计南栀看不清，弯下腰听讲，两个脑袋挨得很近。她把铅笔给他，方便他在练习上写思路。由于计南栀基础不扎实，思路混乱，计算极易出，所以她都习惯用铅笔写数学题。
陆仪景紧握着笔，手都红了。计南栀发现，他写字也很用力，纸都快被写穿了，这种力度，是在纸的背面能摸到字的印记的程度。
陆仪景磕磕巴巴，讲了一半。
他放下笔，说:“你去找陈阳给你讲吧，这题我跟他说过，他应该可以教你。”这是计南栀过来听他说的比较长的说的比较顺畅的一句话，好像恨不得立马把她推给陈阳，不愿教自己。
路过的陈阳怀里多了一本练习本，他忙不迭的拿住，“要不我教你？我也很厉害的。”
计南栀越想越觉得是自己惹他不开心了，她思来想去觉得他还是在为那天没注意到他，让他等了十来分钟这事儿生气。
她掏了掏口袋，把一把糖放在他桌上，讨好道:“你是不是还在为那天的事情生气？”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注意到你，如果我看见了，一定会过去找你的。”
其他三人也来了，他们刚来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钟意说:“周末我们打算去电玩城，就差你和陆仪景还没确认了，你们什么想法？”
陈阳刚过来就是想来通知这个消息的。
陆仪景根本不在意他们在说什么，他什么也没听进去。他一心放在身边的计南栀身上。他只是在与自己作斗争，并不是想要她道歉，“没有，我没有在生你的气。我只是……”
计南栀还在等他的下文，上课铃响了。这俩人完全没在意旁边四人，四人眼观鼻鼻观心，这是在干什么？
他说:“先回座位吧。”
下一节课的课间，计南栀又拿着牛奶去找陆仪景。
四人偷偷摸摸的站在讲台上，好像是在聊天，实则都在竖起耳朵偷听。
计南栀上一节课就琢磨着道歉的事儿了。“不管我什么地方做得不对，让你不开心了，我都跟你道歉，行不行？不是总是很冷漠的样子，像是不熟的样子。明明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是很好的朋友了，不应该这样。”
钟意眼神质问陈阳:他们吵架了？
陈阳摊手，瞪大了眼睛:我怎么会知道？
陈阳虽然知道一点点点点点点的内情，但他也不知道陆仪景为什么能气这么久，他记得陆仪景不是个气性这么大的人啊。他摸不清陆仪景百转千回的脑回路，索性就不想了。
乔娜和何笑笑也死死的看着他:你真的不知道？
陈阳:我冤啊！
他还什么都没问呢。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计南栀觉得这下陆仪景应该不会再拒绝了，她又把牛奶往前推了推。
陆仪景没有看她，随便找了东西安放自己处安放的视线，“我没有生气，是我的问题，你不用这样。”
计南栀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收回了。
一次两次的也就算，这都第几次了，计南栀也不是没脾气。既然他不愿意搭理自己，那她也不稀得搭理他。
“行。”
计南栀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