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这里依旧能杀你。”
苏宁脸上露出一抹清冷。
“是吗，那你就试试吧。”
鬼十一冷笑一声，后退两步，接着大手一挥。
霎时间，四周再次被迷雾笼罩，这些便是鬼十一的鬼蜮所化，拥有迷惑人的五感六识之威，正是依靠着这个鬼蜮的特殊能力他才能在重重鬼将中脱颖而出，被赐予鬼十一的名号。
迷雾中有阴风阵阵，森绿色的鬼火燃烧飞舞，转瞬间便将苏宁完全吞没。
迷雾后的鬼十一看到这一幕脸上不由露出一抹笑容。
可笑，哪怕你同样是先天金丹又如何，在我这恸哭鬼蜮之下依旧要折了性命。
“鬼蜮就鬼蜮，还非要加个什么恸哭，你以为加两个字就能变厉害了？”
“我虽然不强，可不代表你很厉害。”
鬼十一嘴角刚泛起一抹弧度，却是忽然发现鬼蜮之中传来一阵奇异的轰鸣声。
刚开始不起眼，可是转瞬间那重重迷雾之中便有一道璀璨夺目的剑光如大荒之瀑倾泻而出，一眼看去，仿佛在虚空中留下了一条华丽无比的剑道长河。
璀璨，夺目。
这是任何人看到这道剑河心里的第一想法。
然而当这道剑河落入鬼十一的眼中之时，他的脑海中却是突兀的多出了许多的画面。
第一个画面，那是在一个大庭院当中，此地无甚和睦，更无甚人气，唯有尸横遍地，而站在这里的唯一之人，便是他鬼十一，那一天，他亲手斩杀这一家九九八十一人，并将其炼入精魂，以鬼入道。
第二个画面，那是一个小村落，共计五十三户人，因为他需要精魄修行，便驱鬼全部屠戮。
第三，第四个皆是如此。
一路走来，他鬼十一手上早已沾满鲜血。
鬼十一一直以为自己不会害怕，可是此时此刻，他却在那华丽无比的剑气长河中看到了一张张面孔。
这些面孔，对他来说既熟悉又陌生。
有饕餮老人，有青壮，有稚童，亦有妇人，此刻他们皆是趴在长河之中，一脸慈祥的看着他。
“来啊……快来啊，我们等你好久了。”
伴随着慈祥的面容的还有那令人如沐春风的呼唤，这一刻，鬼十一的脸上不可避免的露出一抹痴态。
他轻轻的动了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向那剑气长河，走向那些人。
“不，不对？”
忽然，鬼十一脸上露出一抹挣扎，这些人都是被他所杀，被他虐杀，他们又怎会对他笑呢？
想到这里鬼十一连忙甩了甩头，可是却发现根本不能将那种画面甩出脑海，甚至他都不能控制自己脚下的步伐。
眼瞅着他就要离那剑气长河越来越近，那长河中人影的面容也发生了变化。
从一开始的慈祥变成了阴狠，冷笑，恨不得生啖其肉，他们更是从长河中伸出了手。
一双双青灰色，冰冷僵硬的手，仿佛一张大嘴般，要将他彻底吞噬掉。
“不，你们不能这样！”
鬼十一脸上再次出现了恐惧，眼看自己就要被拉扯住，他竟是一棒打在了自己的腿上，但听咔嚓一声，他的一条腿竟活生生的被打碎了。
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