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而已,我怕什么!
你爹要真因为这事儿怪罪我,就说明他心虚!”
话虽这么说,但陶氏的声音还是不自觉的放低了,并且主动领着儿子进了屋子。
进门之后,她控制不住内心的怒火嚷了起来:“以前你爹虽不主动来后院,但只要派人去请,他几乎没有回绝的时候。
那黄口小儿才刚回来,他的眼里就看不见旁人了。
若真是放任下去,那世子的位置怕也要归这小儿所有。
如果真是这样,偌大的国公府哪里还有咱们二房的容身之地。
仁和,你得想想办法呀,咱们可不能坐以待毙!”
周仁和此时也是一脸阴沉,不过他比陶姨娘还是要冷静一些。
他胸有成竹道:“姨娘别急,世子之位也不是爹一个人能说了算的。
现在太子之位未定,但根据眼下的局势来看,应该就是在宣王跟容往之间产生。
需知每一任护国公都是皇上的左膀右臂,如果爹真的将国公之位传给周维桢,他一个黄口小儿,拿什么去做新皇的左膀右臂。”
陶姨娘此前从没想到这一层,闻言立刻开心笑了起来,但很快她又收了笑容:“如果你爹硬扛着,一直等到周维桢长大再传位呢。
你爹现在的身子可硬朗着,扛个十来年也不算什么难事。
更何况,周维桢还有一个当侯爷的爹。
有周英和在前面顶着,留给周维桢的时间就更多了。”
“如果爹真的执意如此……”
周仁和看着远处的夕阳,眼里露出一丝杀意:“那就不要怪我不顾念多年的父子之情了。”
这话让陶姨娘心里一紧,儿子这是准备弑父?
她正想拦,就听周仁和咬牙道:“姨娘,您别忘了这些年您过的是什么日子。
您被我爹这般冷落,您的心里就不怨恨吗?
昭年院那一位如此羞辱您,您难道不想报仇吗?
明明是父亲带了您入府,明明是他同意您才生了我,明明都是他的儿子,他凭什么这般偏心周英和,偏心到完全看不到我的存在。
周英和明明都有一个爵位了,他还惦记着把国公的爵位传给周维桢。
他既然不顾念跟我的父子之情,我又何必为他考虑!”
陶姨娘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儿子此前虽然也对国公爷的偏心有所不满,但也只是口头说说,从未有过如此明显的表示。
他今儿这是受什么刺激了,怎么连弑父的想法都冒出来了?
她刚想问问儿子今天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结果儿子已经甩袖走了出去,她根本无从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