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又传来一条消息,陈柏臻站那用余光冷冷瞥着,随后将手机关上。
李允洗完澡,本想直接睡觉,走到窗台前,外面一束车光照过,他的注意力被吸引去。
这栋别墅开进来一辆不属于陈柏臻的车。
李允好奇,紧接着走出卧室,来到楼梯口。
一阵急促的咳嗽从下方厨房传来,陈柏臻的手机响,他接过电话,往客厅那走。
一名穿着正装的中年妇女走进来,模样与陈柏臻有几分相似,李允后面才醒悟过来,应该是陈柏臻长得像她这个逻辑才合理。
陈柏臻袖子挽起,身上还有水迹,方才是在厨房洗碗,他甚至都不晓得给自己穿个围裙。
用手臂捂嘴,他又是一阵咳嗽。
然后他母亲的话轻轻冷冷回荡在客厅,“刚好路过,他们都说你现在基本都住这。”
女人的语气都和陈柏臻几分相似,惯有的慢条斯理,更里头是谁也看不上,谁也不在乎的气质。
陈柏臻只是在咳嗽,没回答。
打开的别墅门外面又走进来几名保镖,陈柏臻这才明显紧张起来。
“银城的项目最后还是丢掉了,你应该有收到消息,你爸说你今天上班还迟到,都没去送送那几位领导。”
“没注意睡过了头,咳咳咳。”陈柏臻还在咳。
他母亲以一种极为鄙夷的神色将他上下打量了遍,又说:“睡过头,这种借口我好久都没从你嘴里听到过了。”
“公司被人举报,检察厅那边派人扣押搜查,这事把他们给吓着了,说我公司有问题。”
“查出来谁干的了吗?”
“江家人。”
陈母脸色一禀,明显更加不悦,“你什么时候回家,你爷爷总说要见你一面。”
“最近太忙,没空。”
“你看上去给我感觉不像没空的样子。”
女人的视线往上,最后落在站在楼梯口的李允。
她眯起眼睛。
“他们都说,自打李钰结婚后,你就一蹶不振,没多久就找了个替代品放在身边。”
陈柏臻揉了揉脖子,看上去很不舒服,皱眉回头看了站在那的李允一眼。
“和你没关系,时候不早了,你早点回去。”
母亲没有离开,不仅没离开,还走进了客厅,视线一下被饭桌上用保鲜膜封好的菜吸引住。
“现在还吃隔夜菜了啊陈柏臻。”儿子的名字从他母亲嘴里轻飘飘吐出来,连奚落人的口吻都极为相似。
陈柏臻站定在那。
女人又接而环顾这整间屋子,视线最后落在了楼梯口处的李允。
李允有些尴尬,更多的是畏缩,身子靠墙,微微低头。他感受得到陈柏臻母亲看向自己时那种宛若盯着案板上一条鱼掂量几斤几两的冷漠,她自上而下把李允打量了个遍,从说出“替代品”三个字开始,李允就知道,他的存在,在这个女人眼里究竟处于什么位置。
那大概是没有位置的。
“你还记得你小时候最爱的那只玩具兔子吗。”陈母双手抱臂,眼睛是看向李允,话是对陈柏臻说的。
“还在家里柜子放着呢。你弄丢过一回,又气又急,每天晚上都睡不好,非叫人找到那只兔子。后来终于在垃圾箱里给你翻出来,你把那只兔子消了最起码三次毒,气急败坏地问仆人还有谁碰过这只兔子。”
母亲的嗓音冰冰凉凉,听得人心中能生出许多寒意,陈柏臻咳得有点厉害,他母亲却动于衷,自顾将话说下去。
“最后你把它锁进了一个铁箱子里。”
伸出去的手被陈柏臻迅速推开,他看母亲的眼睛里全是抵触。
“小臻,你脸色不太好。”
她这才将关心的话说出,又扫了眼桌子上的菜。
“感冒了还是过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