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夫还说:我打听了一下,这北京的房价真是吓死人啊,一平方就四五万快,这么一套房子,够我们赚几辈子了都。
二姨接话:那是,我姐夫是有点实力的,虽然咱们都借了钱,他又押了车,但是能凑来这么多钱,也是家底厚啊。
另一个中年男子接话:姐夫啊,这好几百万啊,你是咋赚到的啊。回去了,你得带着我,带我发财啊。
此刻的钟跃进本来想解释一下,自己仅仅东挪西借的凑了八十万,剩下的几百万都是亲家出的,但是,面对一屋子人的恭维,那颗沉寂了多年的虚荣心突然就占领了高地。他点着头,享受的接纳着所有人的夸奖和恭维,还对投来质疑目光的老婆横眉冷对,示意她不要乱讲话。
鉴于此,二姨认为,这几百万榨干了自己的姐姐和姐夫,而这房子车子这么大的一笔钱,完全由女方操办,有没有贪污的事,那可说不清楚。男方不追究也就罢了,女方还在这不断地邀功,让她接受不了。
可事实正好相反啊。
卓尔伦想到没想就回击:有点见识吗?你知道这房子车子多少钱吗?你们家出那点钱够干啥的?还好意思说。
这句话插到了舞台上还没发言的钟跃进的痛点,他还没说话,底下又有人不干了,就是那个回去以后准备跟着姐夫一起赚大钱的亲戚。
他声音比洪亮刺耳:你算个啥,这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卓尔伦怒:你才算个啥?你个土豹子。
混乱开始,好戏登场了。
钟家那边先甩过来一包糖,然后又甩过来一盘瓜子,括号,其中还是一半已经变成瓜子皮的,卓尔伦过去制止,对方误以为过来打架,几个壮汉扑过来拽住了卓尔伦的衣领,卓尔伦妻子赶紧上去拉扯,近身肉搏在不知不觉中展开。
舞台上,卓尔新傻了。
他是个要脸面的人,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女儿的婚礼上,能出现这么不堪的场面。
他也是个有点迷信的人,他觉着,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兆头。
他想的都对,几年后,当女儿和钟堂最终走到婚姻尽头的时候,他已经变的十分淡然,徒留对此刻自己的预感的认同。
他那时候只是抿了一口茶,轻轻地说:我就说,那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