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自己身上安了跟踪器吗?
还是,她强大到拥有一支组织严密的间谍队伍潜伏在自己身边。
后来的后来,他们已经确定关系了,钟堂问过这个问题,卓悠悠听了提问哈哈大笑,恨不得仰天长笑。
卓悠悠说:我有秘密武器。
钟堂质疑的眼光。
卓悠悠说:心,只要用心,没有做不到的事。
钟堂感动,狠狠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卓悠悠第一次享受到钟堂主动地亲吻,她红了脸颊,轻生的说:我很幸福,追到了你。
钟堂:是我不对,是我轴,以后换成我追你,补给你。
卓悠悠吻过来,长长的深情的一吻。
那是在国贸附近的人行桥上,底下车来车往,旁边人流川息。
依然是昏,依然是骄人的圆圆落日。他们忘情的深吻,似乎遗忘了这个世界的存在。
如果你那天从国贸经过,抬头看见了夕阳笼罩的红晕中这一对忘情男女,一定会和旁边大部分人一样作出评价:这年轻人,这么心急吗?这光天化日的。
时间调整回去,那个晚上,卓悠悠一直陪着他。
也没说话,适当时候递过水,合适的时机扶住他,然后就是默默地陪伴。卓悠悠没说你不必如此失去你是她的损失之类的庸俗之词,也没说你以后还有我之类的自作多情之语,她主打陪伴,主打负责钟堂的安全,像是个雇来的助理,又像是一个关系不怎么太好却不得不留下来照顾钟堂的朋友。
不乘人之危,卓悠悠如是解释自己的行为。
那天晚上,他最后平安的将钟堂送到了学校旁边的一个小宾馆里,为他开了间房,照顾他睡下,将他吐脏的衣服洗了,挂晾好,然后放心的离开。
那天回到家已经凌晨三点了。
妈妈醒了,问她怎么才回来。
她轻描淡写的说:跟朋友聚会,朋友喝多了,她照顾他。
妈妈问:男的女的。
卓悠悠:男的。
妈妈追问:你交男朋友了?
卓悠悠摇摇头:目前还不是,在追。
妈妈穷追不舍:啊?你追人家?多优秀的男孩子啊?能让我们家悠悠这么喜欢,跟妈妈讲讲?
卓悠悠:可以讲,但是我又累又困,明天你请我喝咖啡好不好?
妈妈欣然同意。
这是卓家父母与孩子相处的模式。
严谨,有规矩,因此绝对不能对父母不耐烦甚至顶嘴。
亲切,像朋友,因此卓悠悠没什么需要隐瞒父母的,都可以实话实说,大家都能互相理解。
后来,当钟堂答应了做卓悠悠的男朋友并第一次登门拜访的时候,他直言不讳的说,这是他最羡慕的家庭关系,他说自己和妹妹从来没办法这样和爸爸妈妈相处。爸爸开车,常年不在家,回来后也几乎没什么话,妈妈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性格变的很强势,所有事情都要按照她的想法执行,稍有反对便会大吵大叫不肯善罢甘休,乃至于钟堂和妹妹从小就学会了逆来顺受,不敢表达自己的想法,出来读书后,便养成了报喜不报忧的沟通方式,很多话,不和自己的父母说,多难多苦都自己坚持着。
这番羡慕的表达和对自己原生家庭的剖析,让准岳父岳母很是心疼起来。他们在那一刻觉着,自己作为他未来的岳父母,应该给他更多的爱去补偿他在成长过程中的爱的缺失。他们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去做的。只是他们忘了,两个人婚姻的结合,也是两个家庭,甚至两个家族的结合。每个人都带着自己过往的经历和家族的作风与自己的配偶进行匹配,世事常,匹配合适的有,匹配失败的更有。其实,在两个人的婚姻关系中,倘若两个家庭或者家族都能完好的融合,一定是彼此迁就了,或者说忍让了很多。除非两个家庭经历相似,财力相当,能够站在对方的位置上思考问题。这就是所谓的门当户对。门当户对的精髓就是三观的匹配,否则,只能是硬融合,其结果往往不尽如人意。
这个道理卓尔新后来才懂,可是,婚礼上,闹剧已经出现了,已经抹不掉了。
尽管如此,卓尔新还是对女儿女婿的婚姻有信心,抛却这些亲戚们的问题,两个孩子经历是相似的,是有感情基础的,是能够长久的稳定的走下去的。他因此也劝自己的夫人,凡事往前看,看好的地方,看未来的发展趋势。
只是天不遂人愿,往前,也许是更加穷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