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翅膀硬了是吧?连爸妈都不要了?你爸被你气病了,你倒好,上这儿躲清闲来了!”
不提还好,提起来俞桑一肚子委屈。半个多月前,在拒绝了第十一个相亲对象后,俞爸把她拦在家门外。
“俞桑你给我听好了,这里不是你家,你想干嘛等我死了再说!你要是这样就别进这个门!”
俞桑一语不发,直愣愣的站在门口,这一刻突然意识到自己虽然不是孤儿,但其实是没有家的。
“有本事你就去报警,我也不怕丢人,房本写的是我名字,我今天就是不让你进屋!”
她才往前迈一步,俞爸就把她推回原地。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你想进这个家就是不行!!!”
不知何时起,全世界都在传导给孩子一个误信息:父爱母爱是条件的,父爱母爱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爱。
放他妈的狗臭屁。
明明她是被赶出家门,结果在俞妈口中,她却成了抛弃父母的逆女。
怕什么?有手有脚饿不死,总比在“别人家”做一个没有自主权的傀儡好。
“这是什么鬼东西?你宁愿跟只猫过是不是?”俞妈指着床上的黑猫惊叫。
“爸怎么样了?”
她看起来情绪没什么起伏,抚摸着趴在床上的黑猫,柔软绵密的毛毛让她放松下来。
即使被赶出去那天她也没哭,就是哭不出来。或许有一天爸妈死了,她依旧哭不出来,或许。不,是一定。
“都吃速效救心丸了,你说怎么样?”
“也至于?”她打了个哈欠。
“你说的还是人话吗?那可是你爸啊!”
“他赶我走的时候有想起我是他女儿吗?我知道他挣钱多,你得靠着他,我是你家白吃白住的外人,你们很团结,一致对外。”
“你——你——早知生出来你是这样的,当初我就不该生!”
“哼!”俞桑冷哼一声,“你以为我想被生出来?你生我的时候明明难产,为什么硬要把我剖出来?”
“你有没有良心啊!你有病!你这个变态!”
“我变态?不是我说,以你俩的教养方式,只配得到我这种孩子。”
俞妈指着她说不出话,气得脸红脖子粗。
她出来快一个月,他俩从没问一句过得还好吗?缺不缺钱?要不回来住,杀过来就为了发泄情绪。
她不再是懵懂知的幼童,能分辨什么是爱,什么是以爱的名义阉割她的灵魂。
俞桑估摸着她妈本来是想把她带回家的,不是心疼她自己在外过不好,纯粹为了家长那不可忤逆权威。
结果被俞桑三言两语气得跳脚,摔门而去。
屋子里陷入一片死寂,黑猫带着探究的神情望着她。
她看起来很平静,第二天按时上班,却没有准点儿回来。等门锁转动时,已经是凌晨了。
“你喝酒了?”君回皱了皱鼻子,把人扶进家门。
“怎么这么晚?”
“加班,组长请吃饭。”挎包被她甩在地板。
“男的?”
她摇摇头倒在床上,“女的。”
君回欺身上前,凑在她脖颈处嗅嗅,“你撒谎,有男人。”
“组长女的,同事男的,部门里又不止我一个……”
他看不出喜怒,幽幽退回,变成猫咪蹲在窗台看月亮。
一连几天俞桑都醉醺醺的回到家,也不怎么理他。开始君回还问两句,后来听到开门声,他头也不回,不是打坐就是变回猫咪看月亮。
不知怎么,两人之间似乎隔着一道形的墙壁,谁也不肯打破这样别扭的相处模式。
恰逢周末,刘芯芯回郊区放松,晚上约了俞桑和一众租户在天台烧烤。
“刘芯芯!”才见面俞桑就作势捏着她嘴巴子肉,“我妈怎么找来的?是不是你告诉的?”
“啊啊啊!饶了我吧!阿姨说叔叔病了,我哪敢知情不报啊,再说了,你总共没几个朋友,就算我撒谎,能瞒多久?”
两人打打闹闹你追我赶,大家吃吃喝喝看得热闹,氛围十分欢乐。
“你别光兴师问罪,我问你,郊游那天你和帅哥一起消失,是不是去小树林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了?”
俞桑心虚,还好因为喝酒脸早就红了,才不显得太扎眼。
“没有啊,我俩就散散步,他说有事先走了,我再找你们就不见了,索性也撤了。”她假装喝酒,躲避着刘芯芯的目光。
“鬼才信你的!”
到最后大家越喝越醉,男生们彻底放开了,饭桌上直接开荤,各种黄段子层出不穷。
不知是谁起的头,建议玩纸牌接龙,用嘴的那种,没接住的就会和对方嘴对嘴吻上。保不齐哪个想占便宜的故意不吸牢,亲上旁边的女生。
俞桑被刘芯芯拉去一起玩,她都不知道要玩什么。就看见有个男生用嘴吸一张扑克牌,转头就对她来了。她想躲,可是身体根本不听使唤,又被那人按住背。
“喵嗷”的一声,俞桑眼前一花,就见刚才那个男生倒在地上,胸口蹲着一只黑猫,龇牙咧嘴炸着毛,看起来就要咬他。
“喵喵~喵喵你来了啊!”黑猫正要下嘴,下一瞬却被俞桑捞起抱在怀里亲吻。
“喵喵~喵喵~”她把脸埋在他软乎乎的皮毛里。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嘻嘻哈哈发出爆笑,一个个看着那个出糗的男生。
“喵喵~我们回家喽~”她脑子不清,蹦蹦跳跳拎着猫往自己屋里走。
“喵喵~喵喵~”她含含糊糊的唤着,抱着他一同栽倒在床上。
“喵喵~我只有你了~”她把猫按在怀里,用食指戳戳它鼻尖,“喵喵~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我是孤儿,我爸妈不是我爸妈,他们是M78星球来的比克大魔王!他们想吃掉我的灵魂哦!”
“喵喵~喵喵~真希望我是孤儿~”
她语伦次,君回变回人身,酘了湿毛巾给她擦脸。
“抱抱~”她躲避盖在脸上的毛巾,伸出双臂作迎接姿态。
君回没有回应她,只是冷声道:“才几天没理你,就迫不及待的找男人去了?”
“嗯?”她半眯着眼,才发现黑猫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个男人。
“你——是谁啊?为什么在我家?”
“醉得还真是不轻,”君回眯起的瞳仁儿里带着危险的意味,“那让我帮你回忆一下,我究竟是谁?”
俞桑今天穿的是十分清凉的吊带裙,他的手带着超出人类的体温,自下而上将裙摆往上撩起,指腹虚虚溜溜的滑过她细腻的肌肤,从大腿一直摸到胸口。
“嗯……”别说没喝醉,就是清醒的时候她也抵挡不住。
“记起来了吗?”
“什么?”
“我是谁?”
“喵喵,唔……嗯……”她意识的看着男人的手在自己雪白的胸脯上画圈圈。
他捏住她下巴,微微抬头,凑近她,用低沉而诱惑的语气道:“再想想,答对了给你奖励。”
“什么奖励?”
君回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然后将头埋进她颈项间,轻轻嗅着,“当然是……”他忽地托起她大腿,下面贴过来。
“唔——”她不禁低呼,男人那根毫遮拦的性器正抵着她内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