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就要叫人,“来人,将这对狗男女拖下去!”
“唉,王夫人不可啊。”一位年龄较长的夫人出声打断,她上前一步指着地上散了一地的衣裳,思量着开口,“这衣裳怕不是寻常人能穿的起的。”
张东文张大人今日五十大寿,他在朝中职位虽然不高,但有个在宫里当贵妃的小妹且他性子和善素来与人交好,今日来参加宴席的,整个天京城内有头有脸的人不说全部至少有一半以上的都来了,就连宫里,也赏脸来了一位。
“我瞧着,那件衣裳像是……”说话的女人声音有些颤抖,好像害怕什么似的,她说了一半就没声了,众人的眼光朝她看去,过了半响,她顶着压力哆哆嗦嗦的继续说了下去,“那件衣裳像是…像是皇太女殿下今天穿着的……”
她的声音不大,说的话却如同一记惊雷劈进了众人心里,屋里的人齐齐噤了声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床上的女人若真是皇太女她们别说看,只怕恨不得今天从没有来过这里。
一直没说话的张夫人此刻突然扑倒在床边,朝着姜娆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殿下!您怎么会…怎么会……”
她说着,看向一边男人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来,下一秒竟是哭着给了他一巴掌,“你这个混账!混账!”
这一巴掌打的很响,众人循声看过去,男人已跪拜在地,有人却已经瞧见了,这人分明是张东文的儿子张三公子张朝云,起先在宴席上还听张夫人抱怨这么重要的日子她那小儿子却不见了人影,没想到是在这个地方与皇太女……
“儿子醉的太厉害便想回房休息一会儿,没想到会不小心走了房间。”他又朝姜娆拜了一拜,“今日之事,臣以下犯上罪该万死,求殿下责罚。”
张夫人也连忙给姜娆磕了个头,痛哭流涕道:“殿下在我府中失身,臣妇自知有罪,但今日之事却是我儿心之失,望殿下给他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她说着抬起头,小心翼翼的望向姜娆,“我儿朝云才过二十,尚未娶妻也婚约在身,若殿下愿意……”
姜娆拢了拢被子,开口打断,“你想他娶我?”
再看不出来这是个局,姜娆在宫里的十七年算是白活了,能如此拙劣的手段能让她栽一跟头全是因为姜娆不曾想过在大夏朝,在天京城内,有人敢把算盘打到她头上。
还不等张夫人回话,一个女声从人群外传来。
“他也配吗?”
声音一响,众人回头纷纷让道,一位身形高瘦的年轻女子走入屋内,她略过屋内跪着的两人径直走到床边,就着被子将姜娆抱进怀里,这才用凌厉的目光看向张夫人,问道:“你说,他配吗?”
“这…这。”张夫人抹了抹眼泪,在心中碎了一口,一个宫女居然敢当众下她的面子,她心里有气不过碍于姜娆在场不敢发作,只缓了缓道,“我儿身份低微自是不敢妄想能娶殿下为妻,能让他进宫陪伴殿下左右也是好的,况且…况且殿下与朝云已有夫妻之实,如此处置也能不叫人落个口舌。”
元帝只有姜娆一女,自小便过分宠爱,去年破例封了皇太女,这皇位在姜娆手里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多少人盯着这块香饽饽很不得贴上去巴结,今日的计划已是铤而走险,就算捞不到太女妃的位置,也要让姜娆将人留在身边。
张夫人敢这么做,就是瞧姜娆年纪小,皇太女又如何,说到底还是个女人,只要是女人,被破了身子还不是就这么着了?何况今天闹得这么大这么多人可都看见了,为了名声,张朝云进宫这事儿不成也得成。
张朝云不仅相貌好哄女人的手段也是一流,待他与姜娆朝夕相伴还怕拿捏不住她,就算之后有其他人进宫,女人嘛,总会对自己第一个男人有特别的感情。
可惜,姜娆从小就被他父亲当成下一个皇帝培养的,她可不是一般女人。
“你想的倒是美。”姜娆听了不由冷哼一声,身边没有扔的东西不然早就往这老太婆头上招呼去了,她指着张夫人冲身边的女子命令,“雪儿,去扇她一巴掌。”
雪儿得了命令,下起手来毫不客气,啪的一声一巴掌将张夫人扇在地上转了个圈,这一巴掌打的她眼冒金星人都差点晕过去了,回过神来呜咽了声吐出一口血水,竟是牙齿被打落了两颗。
“母亲!”张朝云顾不得现在这副模样,迅速过来将张夫人扶起,不可置信的看向姜娆“你……”
姜娆反而冲他冷笑了一下,“雪儿,他也别放过。”
雪儿走到张朝云跟前,一脚朝他下腹踹去,这一脚的力气居然将一个成年男人踢出去几米远砸在墙上,她接着走过去讲他死死按在地上,拳头全往他的脸上招呼。
“所有人都给本宫退出去!”姜娆扬声道,她这么一说堂屋外一排早就吓傻了的人终于回神了,这场面太吓人了,众人生怕再看到更多不该看的东西争先恐后的往屋外挤。
那位起先骂了句狗男女的王夫人眼一翻差点厥了过去,最后是让人抬着出去的,嘴里还不停念叨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姜娆穿好衣裳站起来抬了抬手示意雪儿停下,张朝云已经被打的不成人样昏了过去,期间张夫人多次想扑上去阻止都是被雪儿摔在地上少不了也挨了几下拳头。
姜娆走到房门口,想到了什么,说道:“张三公子不是想进宫伺候本宫吗?本宫给你这个机会,只是要先委屈下公子,去净身房走一趟了。”
张夫人死死盯着姜娆的身影,哀求道:“不!殿下你不能!你不能啊!”
她一张口嘴里的血水就止不住的往外流,眼泪和血糊了满脸,精心梳理过的头发也散了下来,这个样子看着跟个疯婆子似的。姜娆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嫌恶的移开目光。
这不大的院子里跪了一地,姜娆看着匍伏在自己脚下的众人,忽而一笑,“这天下,没有什么事是本宫不能做的。”
可惜算计她的人却不明白这个道理。
张大人的五十大寿,注定是不会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