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羽看着微信钱包里的小一万块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觉得没一开始高兴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提不起劲儿，只想趴在床上，什么也不做。
“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
宋羽面色一沉，静静地看着来电显示上的电话号码，一动不动，直到电话自动挂断。可那人像是跟宋羽杠上了，见他不接，就一直打。
“宋羽，快醒醒，接电话了。”
张恒一进门就听到宋羽的手机一直在响，他看宋羽趴在床上，以为睡觉了，就喊了一声。
宋羽像是这时候才回过神来，他深吸了口气，拿着手机爬下床，走到阳台把门关上。
虽然不想，但他知道，要是他不接这个电话，那人会一直打，一直打，直到把手机都给打没电了，也还是会继续打。
“你这个小逼崽子！怎么这么久都不接电话？！”
宋羽没有说话，面表情地趴在栏杆上。
电话那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声音突然放缓许多，“小羽啊，上次爸跟你说的事，你这个，钱准备好了吗？”
宋羽垂下眼睛，叫人看不清眼底的思绪，而电话那头还在一直说着话，停都不带停的。
“他们可都上门催债来了，要是再不给钱，他说要把我的手给剁掉啊！小羽我可是你亲爸，你不能见死不救的啊！”
“爸爸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会再赌了！小羽你就先给爸爸转点钱吧。”
宋羽也不知道宋先民什么时候染上的赌瘾，也许是他的那些酒友带的，又或许是没钱买酒了，被人骗取赌钱……反正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从前段时间开始，就一直在问宋羽要钱了。
原先宋羽还以为宋先民是酒越喝越多，也没想，就给了。可没想到的是，上个星期宋先民竟然跟他要五万块钱。五万块钱啊，五万块钱，宋羽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他一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又该从哪里弄来这么多钱呢？
之前卖身的钱差不多都被他给花光了，而且就算他一毛钱都没花，加起来也没有五万块钱这么多啊。
宋先民还在喋喋不休的卖着惨，宋羽不想管他，可宋先民毕竟是他爸。他已经好多年没有见过他妈了，他妈好像也不想见他，说等他大学毕业了，就不给他钱了，让他自己赚去。
其实宋羽觉得他妈已经很好了，至少还愿意给他钱。
可是五万块钱啊，该从哪里来呢？
＊
对宋羽来说，这是一个从来都没有接触过的世界，就像是之前的“夜色”。他局促地跟在侍者身后，感觉自己和这里简直格格不入。
这是一个会员制的台球馆，里面的人非富即贵，有好几个人都是宋玉曾经在电视上见到过的。其实像他这样的人应该是接触不到这些的，那天他去江昇宿舍，又撅着屁股给他操了一顿，想问他借钱。
宋羽永远忘不了当时江昇眼睛里的嘲讽和看不起。他没有借钱给宋羽，而是直接给了他一个联系方式，说要是想赚钱，就打这个电话，只要让人满意，别说五万了，就是十万，那也是有的。
宋羽可耻地心动了。
“今儿个是生面孔啊，以前没见来过。”一个长得有些富态的男人轻佻地抬起宋羽的下巴，笑着问道。
另一个穿着燕尾服的中年男人笑着解释道：“高处长放心，这是熟人介绍的，随便玩，出去不会乱说的。”
高处长笑着点了点头，指尖向上，划过宋羽光洁的脸颊，暧昧地问：“多大了啊，就出来卖。”
宋羽被他给摸得心里慌，他握紧双手，忍着不适回道：“二十了。”
另一个男人也走了过来，他穿着精致的衬衫西裤，脸上还戴着个眼镜，看起来有些儒雅。宋羽认得，他是市局里的二把手，叫方城，经常上电视。
方城对宋羽点了点头，温柔地笑道：“看起来还很青涩啊，别紧张，来，我先带你过来认认人。”
说着方城就亲昵地揽上宋羽的肩膀，带着他往前走。
“这是蓝昕蓝台长，你应该也在电视上看到过。”
“蓝台长。”宋羽有些紧张地对面前这个穿着运动装的男人点了点头，心中的惶恐越来越重。
江昇到底把他给介绍到了什么地方，他并不认为像自己这样的小人物能够入得了这些人的眼。而方城对他的亲昵态度，就像是长辈一样和蔼可亲，可宋羽又清楚地知道，他不过也是个披着人皮的，人面兽心的家伙，说不定现在鸡巴都硬起来了。
“这是赵氏传媒的赵总，你可以喊他赵叔叔。”
宋羽努力勾起一个笑容，点了点头，怯怯道：“赵叔叔……”
……
等方城带他见了一圈人后，宋羽后背都被冷汗给浸湿了，就连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水。每见一个人，宋羽就觉得自己的腿要软上一分，到最后，要不是还应撑着一口气，他怕是就直接瘫软在地上了。
这些常年身处高位的人，身上的气场是非常具有压迫感的，特别是宋羽在看到他们眼里都是对自己毫不掩饰的欲望时，心中的恐惧就更甚。
他后悔了，他觉得自己还是不应该去管宋先民，为了赚钱来到这种地方……这里的大人物一共有八个，而球场四周还站着有十来个侍者，个个看起来都不好惹。宋羽心里越来越害怕，眼中的恐惧再也遮掩不住。
终于，他还是没忍住，求助似的看向了方城，“方叔叔，我，我肚子不舒服，可不可以先回去？”
方城有些惊讶，他像长辈一样摸了摸宋羽的脑袋，俯下身轻轻吻在了宋羽的脸颊上，声音还是如刚刚一样温柔，“小羽，有些选择是可以后悔的，而有些呢，是不可以后悔的。”
宋羽吓了一跳，差点控制不住自己把方城推开，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蓝台长走了过来。他拍了拍宋羽穿着整齐的衣服，然后轻轻解起了他的衬衫扣子。
“小兄弟啊，既然来了，就陪叔叔们玩一玩嘛，大家开开心心的不好吗？”
宋羽根本就不敢动，站在原地，身体绷得笔直。冷汗从额头上滑落下来，一直流到下巴，又从下巴滴了下来，正好滴到了蓝台长正在给他解扣子的手上。
蓝昕看着宋羽眼中越来越浓的恐惧和惊慌，突然笑了起来。
宋羽被吓得差点叫出声来，他越来越害怕，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侮辱狼群的小羊，马上就要被吃干抹净了。
“这自己的东西，得自己舔掉哈？”蓝昕将手指伸到宋羽嘴边，虽然是询问的话，可语气却是强硬的，叫宋羽根本就法拒绝。
其他人也纷纷走了过来，将宋羽围在中间。
“真是青涩啊，我们多久没玩过这种青涩的小男孩儿了？”
“嗯……不记得，不过这倒是让我想起了以前的那个叫小鱼的，你们说巧不巧，他叫小羽，这名字听起来还挺像的呢。”
“说明这就是缘分呐。”
“可不是嘛，小羽你也别太紧张，叔叔们不会很粗鲁的，就和你玩玩小游戏，这多松快啊？”
“……”
这些平均年龄都有五十多岁的一群男人，就这么在宋羽面前讨论了起来，更让他觉得自己是头戴宰的羔羊了。
不一会，上衣就被蓝昕给脱了下来，蓝昕又一把拉下了他的裤子，露出了他因为害怕而软趴趴的耷拉在双腿间的性器。他的性器不算大，是正常男人的水平，只不过他没怎么使用过，所以颜色还是比较粉嫩的那种，上面还没什么毛，看着倒是有些可爱。
蓝昕拽下他的裤子之后就没有动作了，而是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眼中透着精光，“你看叔叔我都这么主动了，接下来小羽要自己脱了。”
方城站在宋羽身后，双手伸到他的胸前，一左一右捏着他的乳头，来回揉弄了起来。他把头搭在宋羽肩上，贴着他的耳朵说：“有时候呢，适当的被动会叫人觉得是情趣，可是过犹不及啊。”
宋羽浑身一个哆嗦，身上的鸡皮疙瘩全都起来了，他睁大眼睛，看起来像是要哭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虽然方城说的很温柔，可偏偏说的他心里害怕。
可是……
宋羽看着面前的这些男人，他们虽然表面上都是一副和蔼的样子，可眼中却透着毫不掩饰的欲望……还有一种上位者看下位者的蔑视。这让宋羽心里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重，恐惧也是越来越浓。
“啧。”高处长有些不高兴了，他微微皱着眉，直接指挥起了旁边的侍者，“给我把他的衣服都给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