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成玉扬起一抹笑。
“阿乾不必多礼，你今日来可是皇上有什么事吗？”
沈乾点点头，目光瞥了四周一眼。
“正是，皇后娘娘，还请借一步说话。”
华成玉一手由春琴扶着，听此笑容敛了敛。
“秋菱，我与沈小将军有要事相谈，你守在外面，莫要让人进来。”
秋菱立马端正姿态，十分严肃地站定了。
“保证守好门，娘娘！”
瞧秋菱这模样，华成玉嘴角牵起一丝笑，而后由春琴扶着缓步进入殿内。
顺着华成玉的步子，沈乾也走得很慢，潘公公则躬身跟在最后面。
入座后，沈乾心中微叹，关心道：“皇后娘娘如今凤体可还安康吗？”
华成玉的笑容很淡，轻轻摇了摇头。
“皇上应该跟你说过了吧，也不知是中了什么毒，如今我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太医看过了，如今我外表看着还行，其实内里已经快虚透了。”
不等沈乾开口，华成玉忽然定定地注视着沈乾，秀眉微蹙，美眸中泛起点点水光，目露祈求。
“阿乾，若是我……阿翊之后还需你多关心了。”
“阿玉”沈乾忍受不了这种伤感，竟一时喊出了儿时对华成玉的称呼：“阿翊身边不能没有你。”
他握紧拳头，信誓旦旦道：“我一定会找出凶手，找到解药的。”
春琴紧抿着唇，拿出手帕为华成玉轻轻擦拭眼角的泪珠。
“娘娘，您一定会没事的。”
沈乾瞥见桌前的那盆鸳鸯芙蓉，径直过去一手托起那花朵，细细查看起来。
“这芙蓉花洒过水了吗？”
春琴不明所以：“回小将军，今晨刚刚洒过。”
沈乾将那层叠柔美的花瓣掰开，捻起里面的花蕊，眼尖地注意到黄色的花粉中隐约有一些细微的青黑色粉末，若不仔细看都不会发现。
华成玉收起悲伤的情绪，侧首看过来。
“阿乾，这花怎么了吗？”
沈乾将芙蓉花拿过来放在华成玉面前，将那细微的粉末挑在指腹上给她看。
“皇后娘娘，你这花中被下了毒药。”
“什么？”华成玉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急忙用手帕捂住口鼻。
沈乾将芙蓉花移远，而后问道：“这花是什么时候由谁送来的？”
春琴忌惮地盯着芙蓉花，答道：“回小将军，这是昨日尚寝局的陆司苑送来的。”
沈乾微挑眉：“陆家？”
华成玉点点头：“这陆司苑确实是陆家人，与陆淑妃自小交好，难道是陆淑妃所为吗，但她……我觉得不太可能。”
沈乾对后宫之事并不了解，拧眉问道：“为何不可能？”
华成玉轻叹一声。
“你有所不知，陆淑妃并非自愿入宫，她乃陆家嫡女，从前有一位心仪之人，但陆家非但没有成全，反倒棒打鸳鸯，将她强行送进了宫中。”
提起这事，华成玉有些感慨。
虽然都困于深宫之中，但至少她与所爱之人在一起，终归要好受不少。
“这几年来，陆淑妃久居温室殿中，甚少出门，对皇上也并不热切，是以我觉得她不太可能会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