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没一会话，陆婧便道乏了。
众妃嫔告退，向太后请安后还需向皇后请安，只是华成玉近日身体不适，便免了请安，大家离开兴庆宫后即可自行回宫。
“皇后娘娘，臣妾便先回宫了。”
楚筝朝着华成玉一笑，行了个礼便婷婷袅袅地回去她的浴堂殿。
高芝芝年纪小些，兴头足，还准备去御花园玩一通再回去。
最后只剩下了华成玉和请安时一直没吭声的卢苒立在门外。
华成玉原以为卢苒不会同自己说话，冲她笑笑便欲离开。
没想到卢苒却是开口了。
她的神色依然那样冷，如同一株傲立寒冬的雪梅。
“皇后娘娘，臣妾可否去您宫中坐坐？”
华成玉心中暗暗惊讶，倒是没有拒绝这个请求。
清宁宫。
卢苒环视了一圈金碧辉煌的宫殿，忽地叹了一声。
“这宫里，总是危机四伏。”
听此，华成玉微怔：“贵妃妹妹，你……”
被卢苒定定瞧着，华成玉突然从她眼中看到了一些自己不明白的情绪。
“皇后娘娘，我们四妃出身四大世家，从小到大，所学所见皆是为了入宫而做准备，而您不同，若您嫁入一寻常富贵人家，日子必定平安顺遂不少。”
卢苒说的这些，华成玉早已知晓，但从未有人这般直接地对她说过。
“您来到这宫中，可曾后悔吗？”
听到这个问题，华成玉仿佛瞬间抛却了病痛带来的苦楚，眼底浮现极致温柔的笑意。
“从未后悔。”
那眼中闪烁的坚定，仿佛一团火将卢苒灼烧，让她不得不撇过眼去。
沉默片刻后，卢苒倏地大步靠近华成玉。
华成玉猝不及防，被卢苒紧紧贴在身前。
不明所以中，华成玉手里被塞了一个不过手心大小的物件。
华成玉瞪大了眼睛，此时卢苒微微俯首靠近她耳边。
“皇后娘娘，继续坐好这个位置吧。”
这句话就像轻风一样飘过。
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卢苒退后几步，屈膝行礼。
“皇后娘娘，臣妾先告退了。”
不待华成玉说什么，她拂袖离去，仍是那副清冷孤傲的模样。
华成玉向来只让春琴和秋菱贴身侍候，故而没有其他的宫女太监注意到这瞬间发生的一切。
缓缓张开手，华成玉低头一瞧，是一个小小的药瓶。
她不由愣住，而后将其紧紧地攥在手心里。
下午，苗悦和汪慕正在大扫除呢，宋宴又翩翩而来。
他此次前来正是为了看看汪慕是否安好虞。
只不过刚进门，就看见两人都戴着头巾，一人拿着大扫把，一人两手抓着抹布，灰头土脸地在铺子里倒腾。
嗯，很明显，慕姑娘非常好。
两人太过专心，宋宴只好用指背轻叩了几下铺子大门。
汪慕这才循声侧首，见是宋宴就眸子一弯。
“宋公子，今日又是一片金叶子吗？”
宋宴轻笑一声，点点头。
“没。”
苗悦正蹲着擦拭架子，心中感叹。
这宋宴来得真是勤，比她去找沈乾还勤！
灵机一动，苗悦笑嘻嘻走到宋宴面前。
“宋公子，真是巧呀，我们在打扫铺子，没有空闲，不如，你帮我们一起？”
宋宴好脾气地撸起袖子，接过苗悦递给他的抹布。
“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