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茗然没想到,这空调竟然还是定时的,弄得他下半夜尽出汗,敢睡没多久又被热醒了。
一大早起来汗涔涔的,全身黏糊糊,整的他又想去洗澡。
被刘慧制止了,“大早上的洗什么澡,浪费水。只能中午和晚上洗。”
敢怒不敢言地走开。
破剧组竟然叫他和常乐去小卖部干活。
林茗然反对:“外面几度啊,这么热的天叫我出去。”
刘慧在一旁嘲讽:“几度不用干活?看你白的,和外面养的白皮猪没什么区别。再不出去干点活晒一晒,小心被人宰了吃了。”
林茗然生气,“你说什么呢,至于这样说话吗。”
“我说什么你听不懂吗。还要我重复遍。”
常乐插进来调和,“别吵了别吵了。”看向林茗然,“我现在出去,你一起不?”
林茗然不情不愿道:“去吧…”要不在家里还得受刘慧嘲讽。
常乐将屋里几箱货搬上三轮车,招待林茗然坐在旁边。
林茗然不情不愿上了车,这辈子没做过这么车。又不死心问了下摄影大哥,“我真不能坐你们车去?”起码他们的车还是四轮的、有个顶的,比起常乐这露天破三轮好了不知多少倍。
又是情拒绝。
常乐开动车了,慢吞吞开着。剧组的小车在后面跟着拍摄。
刚驶出没多久,林茗然就热出了一身汗,暴露在三十五六度的太阳之下,林茗然感觉自己手都要被晒伤了。更不要说为了凉爽,穿的还是套休闲的西海岸风。
林茗然忍不住抱怨起来,“好热啊,晒死我了。我说你就不能装个遮阳棚子什么的吗。”
“很晒吗?”常乐看过来,“要不脱我衣服给你?”
林茗然看了下常乐身上披着的老土长款格子衬衫,撇了下嘴,小声道:“不要…你穿这么久都有味道了。”
“昨晚才洗。”
“也不要。”
林茗然别过了头。
过了没一会又转头回来,“热死了,你快脱给我穿。”
穿上好歹是没这么晒了。林茗然抬起袖子闻了下,还好没什么味道,有股淡淡的洗衣粉的味道。
两手抬起遮住脸,问常乐道:“还有多久能到啊?”
“还有十几分钟吧。”
“怎么这么久啊,你能不能开快点,慢吞吞的。”
常乐没说话,默默加快了一点速度。
常乐两条胳膊伸的直直的开车,被热的喘气都重了些。
林茗然转头,“要不要脱衣服给你?”
“不用,你穿着。”
“哦。”林茗然盯着常乐被晒的黑红的胳膊好一会儿,才转回头来,心想这可是他主动给我的,我可没有强迫他。
路过块耕地,有个阿伯在慢吞吞地放牛。
见到常乐,大声打了个招呼,“常乐,去开店啊!”
常乐回话:“对啊王伯。”
“开店好啊,开店好。今天和媳妇一起去啊?”
林茗然皱眉,冲着那地大叫,“我是男的!男的!”
常乐慢悠悠驶过耕地,见林茗然还在生着闷气,带着点笑意道:“王伯眼睛不好,将你看了。”
“我哪像女的啊,”林茗然还在怀疑自我,伸手抚上了自己的脸,“我明明还会长高的…”
开了快半个小时,终于是到了。
是家店面不大的小卖部,位置还不,在镇上,旁边还有挺多人走动的。
常乐下车,将卷帘升起,将车后几箱货搬下来,对站在店门口的林茗然道:“你先看下店,我搬去仓库。”
“哦…”
林茗然坐在收银台后,默默看着常乐搬进搬出。
摄像大哥找了个隐秘的地方拍摄,将林茗然坐着发呆的情景拍的一清二楚。
“老板,这烟怎么卖啊。”一个流里流气的男人走来,指着柜台玻璃下面包蓝色的烟问林茗然。
常乐进仓库好一会了没出来,林茗然又不知道多少钱,便试探道:“你平常买多少钱?”
那人眼珠子转了转,“十块嘛!”
“哦…那就十块。”
林茗然攥着张十块纸币在手上,心里想着这烟这么便宜的吗?
又来了个卖烧饼的在门前吆喝,林茗然饿了快一天了,就拿着手上的十块钱去买了个大烧饼。
常乐整理完货物出来,就看到林茗然坐在收银台那吃烧饼。
走过去,问:“哪来的钱?”
林茗然有点兴奋,“刚刚卖出了包烟,十块。然后我买了个烧饼。”
常乐皱眉,店里没有十块的烟啊?问:“哪包?”
林茗然找了找,指着最中间那包蓝色的烟,“这个。”
“…”常乐嘴角抽了下,“这个40。”
“啊?”林茗然一下烧饼都不香了,吓的站了起来,“那人骗我!他说十块我就收了!”
“…你怎么不叫我出来。”
“我…我看他急、就给他了。”
林茗然见常乐叹气,慌了下,“你别生气啊,不就是30嘛,我有钱了就给你。”
“不用了,你在旁边坐着看我就行。”
常乐走进柜台,叫林茗然坐在旁边吃烧饼。
林茗然那叫一个心虚,一边偷瞄常乐的脸色一边吃烧饼。
“我没生气,你吃你的。”在林茗然不知道多少次看来时,常乐终于忍不住说话了。
“哦…”林茗然转回头,默默啃着手中的烧饼。
常乐想说林茗然手上这个烧饼其实只要3块的,但还是不忍心打击他。算了,他自己挣的钱,想怎么花怎么花吧。
林茗然吃完,满足了。
坐在一旁看常乐渐渐忙起来,收钱找钱的,看的倒是有点意思。
但很快又热起来了。店里还只有个在中间的大风扇,根本没什么风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