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沐彤早就做好了准备,侧身往旁边一躲,就开了纪师傅的拳头。
下一秒,一群穿着官吏衣裳的人从隔壁放粮油的房间里蜂拥着跑出来,纪师傅被按在地上。
“张岚丘,你不得好死,连孩子你都敢利用,你不怕遭天谴吗?”
张掌柜梗着脑袋把头转到一边不看他。
“纪师傅,酒楼里还有你的同伙吧,你若还是不肯说,我可能就得用上点儿手段了。
张掌柜和你谈感情,我是个生意人,只谈得失。所以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要不要把知道的事情告诉我吧”。
说完这些,许沐彤从衣袖里掏出一只钱袋,悄悄塞到为首的官吏手里:“多谢官爷。
这些钱就请你们去喝个茶水,还请官爷不要嫌弃”。
官吏掂了掂手里的份量,嘴角往上一勾:“下次有这种事儿还叫我们哥几个”。
纪师傅很快就被官吏押走。
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张掌柜心如死灰,眼眶通红地靠着柱子。
许沐彤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浅浅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回去把张掌柜的小茶壶拿了过来。
“张掌柜,发生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想看到,不要自责。
回头我们可以多照顾点儿他的家人,也算圆了你们之间几十年的感情”。
她能理解张掌柜此时的心情。
相处了几十年的兄弟,一朝背叛,他还亲手把他送进衙门,放谁身上都受不了。
“我和老纪当了这么多年兄弟,他为什么要背叛我?
我给他的工钱比任何酒楼都高,又有哪里对不起他。
我实在想不明白”。
许沐彤拍了拍他的肩膀:“世事难料,咱自个儿做到问心愧就行”。
张掌柜苦笑:“他还以为我把他的事情告诉你了,我是那种人吗”。
她只知道茗月馆一个名字,其实这里头的弯弯道道她确实不清楚,张掌柜没有跟她细说。
纪师傅被带走的消息引起了轩然大波。
因为他是当着众人的面被带走的,所以平时与他走得近的一些人,纷纷同他撇清干系,声称跟他不熟。
纪师傅惨然一笑,瞥见人群里的关江,他嘴唇微动,然后满脸笑容。
关江脸色惨白,显然是看明白了他的话。
他慌了手脚,六神主地从人群中离开,拐上了酒楼旁的一条小路。
只不过在他出门的时候,一条小尾巴悄悄地跟在他后面。
关江穿过小巷子,在一间小平房前停下。
“秀娘,秀娘,快开门啊,出事儿了”。他紧张地环顾四周,拍门的时候腿都在抖。
门很快就被打开,露出一张清秀但是扑满脂粉的脸。
“做什么,赶着去投胎,后面有狗在撵”。
“哎呀秀娘,出大事了,快进屋说,这里人多眼杂”。关江把女人推进屋子,然后慌张地关上门。
关门声响起,许沐彤朝后做了一个前进的手势。
一行人蹑手蹑脚地聚集在屋子门口。
有个小伙计不小心踩到了一片枯叶,枯叶碎裂的声音在安静的环境下尤为明显。
“谁!”关江在屋子里大吼一声。
许沐彤赶紧把手里的猫丢了出去,然后领着人躲在其他房子后面。
关江猛地打开门,与一脸懵逼的小猫对视,他松了口气:“晦气,一只死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