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安历十九年春,东漓国永安城南郊。
两匹马飞快的在官道上疾驰,马上一白一黑两个身影一刻不停的在扬鞭。
而紧跟着而来的是一堆杂乱的马蹄声,二三十个蒙面黑衣人紧随其后,不停追赶着前面两个身影。
“不能走官道,他们似乎比我们更为熟悉。我们绕小路行!”眼看着越来越近,身着白衣的少年对着一旁的黑衣少年说道。
“嗯!”黑衣少年略微点头,两人便从旁路小道驾马而去。
绕行林边小道虽是逐渐拉开了点距离,但身后仍是穷追不舍的马蹄声。
黑衣少年仔细观察了下周围的地势,草木丛生,绿荫蔽天,若是一直跑迟早会被追上,不如赌一把。
于是便对着白衣少年道:“我们从此处跳下去,让马儿继续跑,吸引他们注意,此处与他们尚相隔一段距离,他们未必会注意到。”
“啊,就这样跳?”白衣少年显然一惊,虽然平常他确实有些咋咋呼呼,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但是目前功力被封,再加上直接从这疾跑的马儿身上跳下去,一个掌握不好,难免不会被马儿踩踏。
“不要犹豫,抓住我的手,跳!”黑衣少年说着伸出了自己的手。
白衣少年回头看了一眼追兵,只听得马蹄声,不见人影,想了想也觉得目前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便把手搭在了黑衣少年的手上。
随即,白衣少年便感觉自己的手被紧紧的抓住,一股力道带着他轻巧的从马背上飞起,然后稳稳当当落在旁边的灌木丛内。
“蹲下!”刚落地,黑衣少年就赶忙低声跟他说道。
白衣少年立马顺势,趴下。
两匹马依旧一直不停的往前疾跑,随即,一大片杂乱的马蹄声也紧随其后而掠过他们。
待听得马声渐远,白衣少年才缓缓的从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已是泥污不堪的白衣,暗叹,还是黑衣方便啊!
而另一边的黑衣少年依旧保持着蹲着的动作,白衣少年轻拍了拍他说道,“他们走远了,可以起来了,我们也赶紧找...”
而此刻,似是硬撑的黑衣少年似乎终于坚持不住,一口血猝不及防的喷了出来,一部分落在了地上,一部分洒在了白衣少年的衣服上。
“啊,书呆子,你赔我月锦锻!”白衣少年欲哭泪。泥巴还能洗洗,这沾了血可就全废了。
“别,废话,快走!”黑衣少年一字一顿的说完这几个字,便有些体力不支,摇摇欲坠。
“知道了!”白衣少年虽仍有抱怨,但还是立马扶住了黑衣少年,搀着他摇摇晃晃的向密林深处走去。
“你又没受伤,怎么吐血了?”
“我强行冲破了经脉!”
“啧啧,亏我还以为你这么厉害,还想要膜拜你的。”
“我不介意你现在磕几个头来膜拜!”
“呵,你倒是想的挺美。记得赔我衣服!”
“......”
“我这衣服很贵的,你赔我!”
“十件。”
“嘿嘿嘿,老板大气!”
见有一段距离了,白衣少年便扶着黑衣少年在一旁休息,正巧旁边有几棵树围作一团,中间的空间却堪堪够一个人进去,若是再把那个稍大出口给堵住,几乎就看不见人了。
“书呆子,你说我们这次能逃掉吗?”白衣少年望着这密林深处,微微出神,似莫名染上了一缕忧愁,却又似乎在认真思考着什么。
“不知。”黑衣少年恢复了些许精神,但仍旧是淡漠如水的语气,但眼神仍警惕的注意着四周。
一时间,谁也没再开口,只余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以及偶尔传来的几声鸟啼。
“这里有血迹,他们肯定就在这附近,给我搜!”蓦然,一道声音惊然响起,虽然隔了一段距离,但对于习武之人来说,也是听得十分清楚。
这么快!他们就折返回来了!
黑衣少年刚要起身,白衣少年却突然按住他,飞快的在他身上点了两下,他便不得动弹。
“你如何会的这点穴手法?”黑衣少年一惊,几经挣扎,却法冲破穴道。
“你猜!你这么呆肯定猜不到!”白衣少年笑嘻嘻的说道。
“你点我穴道,是要如何?”黑衣少年眉头紧蹙,不太理解白衣少年的行为,虽说白衣少年常年玩世不恭,言语品行更是与他大相径庭,但他也觉得他不至于是要出卖他。
白衣少年将黑衣少年扶到那些树围着的中心,接着又不停的将树枝什么的把那唯一的入口遮掩着。
“我们两个这样下去谁也活不了,所以,待会我会把他们往反方向引过去,我知道你肯定
有办法找人来救你的。”白衣少年手中一边忙活着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