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谨风,也就是我的兄长,年逾不过十八,便是新科状元,我暗暗咋舌,真厉害。仁安帝也是慧眼识珠,封了木谨风为大理寺卿,正四品!我有些感叹,虽然不太懂这些册封什么的,但是一个新科状元便能官居四品,怕是除了兄长确实有些过人之处以外,这帝王的眼光也是不的嘛!
“兄长,我...”我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木谨风便打断了我的话。
“颜儿,你以前不叫我兄长的,都是唤作阿兄的。”木谨风看着我,清亮的眸子仿佛染上了一丝薄薄的忧伤。
“欧,阿兄!”我应和着,一时间忘了自己要说些什么,“那阿娘...”
阿娘?脱口而出的阿娘让我自己都有些惊讶。
“那我是管母亲叫阿娘的吗?”我愣愣的看着木谨风。
“是的。”木谨风还是略带着忧伤的看着我回答道。
“阿娘,那为何不是唤娘亲?”我有些疑惑道。
“颜儿你...”木谨风似有些惊喜,又有些担心的看向我。
果不然,一瞬间又开始头疼了,剧烈的头疼让我整个人陷入混乱,随即又是那个干净清冽的怀抱,然后鼻尖下突然出现了一股浓浓的药草香味,闻着那股药香,似有些安神的作用,头也不再似那般疼痛,反而让我昏昏欲睡。
剧烈的疼痛在一瞬间的放松下,我渐渐陷入沉睡。只是在意识彻底放松下来之前,我仿佛听见木谨风说了一句,颜儿,若你能这般忘记,也好。
......
再次醒来,只有春桃一人。春桃本是趴在桌子上打盹的,见我醒来,慌忙快步走过来,将我半扶起来,用几个枕头垫着,好让我能斜靠着,接着又端来一杯茶水,让我润润口。
“春桃,我...”好饿,我想吃饭,我话还没说完,肚子“咕咕”直接替我作了声。
“噗嗤~”春桃听见我肚子的抗议声,忍不住笑了,又折回桌子上,从桌子上一端来了,一碗,白粥?
“春桃,我想吃肉~”我可怜巴巴的说道。
“不行,公子吩咐了,小姐刚刚醒来身体太虚,不宜吃油腻,喝粥才是最适合调养脾胃的呢!”春桃说着,便于床沿坐下,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便向我送来。
鉴于肚子太饿,向来不爱白粥的我,便也只能乖乖张口。不得不说,虽是白粥,却隐隐有股药香。估摸着应是加了点药材去炖吧。也不知是因我太饿或是药香的缘故,这碗白粥似乎没那么寡淡,我也很快就喝完了。
欧,若你要问我为何是春桃一勺一勺喂我吃下去的,那估计得看看我身上的绷带答不答应吧。一层层的绷带,手上,身上,甚至是脸上,以至于我第一口粥甚是艰难的张开。
认真来说,除去第一次那模模糊糊的感觉,这应该算我第三次醒来。思绪也没那么混乱了,但是脑袋还是有些钝钝的。
仔细思考了会,我想我应该是应了曾经那些里的话,穿越。估摸着也不是正儿八经的朝代穿越那种。仁安帝?没有听过。碰巧这原主也是个好动的,摔个跤居然能摔成这个鬼样子,不过摔到头倒也是省了我一通解释,摔到头嘛,失个忆嘛,这不是妥妥的穿越标配嘛。
说起来,我也是摔了。
我本名叫锦颜,有没有姓锦的,我不知道,因为名字是我自己取的,觉得好听。我自小父母,在孤儿院长大,也没有任何亲人,自十六岁辍学后,便到处打打零工,养活自己。我很喜欢音乐,自恋一点也觉得自己也有那么点音乐天赋呢。偶尔攒点钱去那种付点小钱便能进去的音乐公开课学习便是我人生最大的乐趣了。
当然我摔,也是跟音乐有关,我正骑着我新买的小电驴去参加一场盛大的音乐节,里面有好多知名的音乐家,一路上激动的心导致我没有看到那辆极速而来的汽车,我直接被抛向了空中。
当时在空中,脑袋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完了,没带头盔,紧接着而来的第二个想法就是,老天保佑我千万不要死的太难看了,最后一个想法,完了,还没来得及把银行卡密码告诉苏苏。
接着,就是头部重重着地,疼痛瞬间蔓延全身后,便没了意识。
嗯,苏苏是我从小到大的知心好友,从孤儿院时便建立起来的革命友谊,若要说亲人,也只得苏苏一个罢了。但愿我不要死的太难看了,毕竟怎么也算是个十八岁的花季少女呢!
是了,那天,是我和苏苏的十八岁生日。其实说到底,孤儿院长大的小孩哪里有什么生日,不过我和苏苏把我们相识的那天一起定为了生日罢了,所以,也是我和苏苏相识的十四周年罢。
不过说起来,明明没有发生多久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却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了。也不知是因为我摔的太悲惨了还是原主也脑袋摔得太严重,加上又昏迷太久的缘故?
春桃告诉我,今儿个阿兄去大理寺任职了,阿娘则是找了几个呀婆子,准备给府里添点下人。昔日我们在霁月城,也是有府邸的,但入京前,阿娘怜惜他们不愿离乡,便拿钱遣散了他们,只余时安和春桃二人。时安和春桃都是自小在府里长大的,也旁的亲人。而莫离莫大叔则是一位江湖侠客,因着阿兄救了他一命,便自愿跟着阿兄,护着阿兄和阿娘的安全。
春桃说,那会子莫大叔几乎就是吊着一口气了,但好在阿兄医术出神入化,竟是把莫大叔从鬼门关里给拉回来了,醒来后莫大叔执意说命是阿兄救的,那么这条命便是阿兄的了。
嗯,这就是江湖侠客情怀嘛?我啧啧赞叹。阿兄救的?可是阿兄不是新科状元吗?还有这么厉害的医术?
公子医术哪有小姐厉害呀?公子的医术可是小姐...春桃话还没说完似反应过来,急忙便捂着嘴。
你说我?医术?我一脸疑惑。
没事没事,小姐,对了,锅里还有汤,我去给您端来。春桃说完这些,逃也似的飞奔出去。
春桃有些奇怪,似乎有些事情在瞒着我。嗯,还有阿兄也是,当时说我名为木昔颜时,阿娘似神色有异。她们或许有些事情并未完全告诉我吧。
但看他们对我情义真真切切,并不似作假,罢了,有些事情其实倒也不必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