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姨安好!”我乖巧的喊道。
“欸~颜儿...你受苦了......”苏姨应了声,拉着我的手,让我走近了些,另一只手轻抚着我脸,似在细细看那些还未好完全的淡淡的浅痕,轻缓的仿佛害怕弄疼我,犹如一片羽毛拂过,而眼里却满溢着心疼,饶是第一次见面的我,却也感觉得到她这般真情切意。
“苏姨不必担心,颜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眨巴眨巴的看着苏姨,美人如玉,果真秀色可餐,秀色可餐。
“咳咳...小姐,你的哈喇子......”春桃悄悄探过头,不合时宜的声音兀的突然在我耳边悄然响起。
呃,我摸了摸下巴,明明什么都没有嘛。
我悄悄瞥了春桃这小妮子一眼,小妮子坏的很,春桃装作则若其事的环顾四周。
许是看到我俩小动作,倒是逗的阿娘和苏姨两人一笑。
“快别愣着了,柠儿你和颜儿都坐着说说话罢。”阿娘在一旁笑着嘱咐道。
苏姨应声,便牵着我于一旁落座,手还不停的摩挲着我的手,莫名而来的熟悉和亲近感,让我并不觉得这样很唐突,反倒是美人姨姨的手香香软软的,让我十分受用。
“夏荷,将东西拿上来罢。”苏姨突然想到了什么,微侧过头对后面的婢子说道。
夏荷,这名字似乎有点儿熟悉,但一时之间却也想不起在哪听过。
“是,夫人。”只见一位与暗香同般打扮的婢女默默走向前来,双手托着一个精致的暗红色纹木的盒子。她的头微微低着,让人法看清其面容,却也从外形估摸着不过十五六般年华,从向前递盒子,到退回原位,头都微微侧低着,规规矩矩,也让我看不甚清面容和脸上的表情。
苏姨看起来也不似那般严苛之人呀,还是大门户门风竟都当真如此严谨?我暗自思忖着。
“颜儿,这是苏姨给你的见面礼。”苏姨打断我的思绪,随即打开这精致的暗红色纹木盒子,里面赫然摆着一枚晶莹润泽的月白色玉佩,玉佩上的纹路精细繁杂却又不失繁冗,隐约的感觉那些纹路似乎组成了一个“木”字,又或者“沐”字?
“苏姨,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我推辞着,功不受禄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况且饶是不识货的我也看出这块玉佩定然价值连城,其背后的份量不是我可估量的。
“颜儿,你收着吧,这本就是...要给你的。”苏姨似视了我的推辞,直接将玉佩放置于我手中。
玉佩触感微凉又略含一丝暖,轻盈却又带着一点质感,我的手却恰恰能完全握住这枚玉佩。
“这......”我看着手里的玉佩,明明轻盈一握,此刻却仿佛有千斤般沉重,手指也不敢轻易动弹,唯恐一用劲就将玉佩捏碎,捏碎怕是把我卖了也赔不起吧!于是乎,我甚至感觉我的手略略有些僵硬,再这般下去,怕是要抽筋了。
我可怜巴巴的看向阿娘,用眼神向阿娘求助,阿娘救命,快帮我。
似接收到我的求助信号,阿娘婉约一笑。
“颜儿,既是你苏姨的好意,那你便收下吧。”阿娘解围说道。
是啊是啊,苏姨,这么贵重,我可不能收,快收回去快收回去吧。
大脑似宕机了一会儿。
等等,阿娘说的好像不是这个意思。
阿娘说的是,让我收下?
我理了理思绪,似乎,好像,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阿娘说的,颜儿,也就是我,收下吧!阿娘,这么不客气真的好么?
好吧,既然阿娘都这般说了,再推辞倒显得我过于小家子气了。
“那便谢谢苏姨了。”我向着苏姨甜甜一笑,手里顿时觉着没那般沉重了。
我小心的将玉佩拿在手中仔细观赏,且不论材质,这纹路这打磨,真真是一件极其精致的艺术品了。握在手里似一片清凉,凉而不寒,略略的一丝暖意反而又不觉得会过于清凉。
“颜儿可还喜欢。”似是见我有些爱不释手的把玩,苏姨笑着问道。
“苏姨送的,自是喜欢的。”我略略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道。心里默默吐槽自己,木惜颜啊木惜颜,你这变脸速度,刚刚还一个劲推辞不要,这会又这般欢喜,真真是没脸没皮了。
“此玉佩乃千年暖玉所雕刻,冬暖而夏凉,千年暖玉恰对你身体恢复有所裨益的。”苏姨又在一旁缓缓向我解释这玉佩的来历。
吓,千年暖玉。比我想象的要值钱的多了。暖玉本就不多得,何况是千年暖玉。
“暗香。”我唤来暗香,将玉佩递于暗香,想要她替我将玉佩好好收着。
虽与暗香相处也不过才数日,但我深觉得暗香做事稳妥细致,虽为主仆,但暗香替我打理处处周到妥帖,让我隐隐有些依赖之感。
暗香立即应是,便上前一步,却是接过玉佩,半蹲下来,仔细将玉佩的吊绳系于我衣裙上的腰带处,我暖白色的衣裙倒是与这玉佩相得益彰了。
但是,暗香会意了,我是要她帮我好好收着来着呀。
“暗香,我不是让你替我戴着呀!”我赶忙说道。
说着我伸手就要将玉佩摘下来。
此刻,一只青葱般的玉手却将我要伸出去的手拦下,是苏姨。
“颜儿,既然喜欢便带着吧。”苏姨温声对我说道。
“可是我怕我太莽撞把玉佩给磕碎了。”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端着这么贵重的玉佩,怕是走路都得小心翼翼。
“颜儿不必过分担心,这玉佩既是千年暖玉,便没有那么容易碎。”说罢,还亲昵的揉了揉我的头,恍惚间,苏姨竟让我有种娘亲的感觉。
“娘亲...”我有些呢喃道,苏姨似有些一怔,我却秃然反应过来,哎呀,我在干什么,灵光一转,“我是说,苏姨对我真好,如娘亲那般。”
苏姨眼中似有泪花,目光闪闪。
就在我还想要问什么的时候,苏姨微笑着摇摇头说没事,于是便随意问起了我入京后的事情。
说实在,我一摔不仅是耽误了阿兄入职,即便是入京后也多数时候在昏睡着,所以对于苏姨的关切询问,能答的便作答,答不上来的,到有阿娘和春桃替我答着。
我曾问过阿兄为何我特别易昏睡,阿兄多次替我细细诊脉后,只说,约莫是那次我摔着脑袋了,脑内有瘀血,故此而需修养,用通俗点的话来说,就是大脑在自我修复,索性也旁的毛病,便也就这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