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一布匹?”我暗叹，这阁老果真是大方，这好运可谓真是一个接一个来。
“是的，虽月锦阁现月锦缎，但其他料子亦是不差，木小姐不若细细看看。”阁老说罢，便示意亦初在那些挂着的布匹中取下两匹布抱来，一匹是如墨般漆黑的布匹，另一匹则是如薄烟般浅淡的蓝色布匹。
我伸手摸了摸这两布匹，那如墨般漆黑的布匹颇有质感，触感柔软却又不似绸缎般丝柔，针线细腻的倒有些似月锦缎，但又不全然相同，不似月锦缎那般泛着月华，却仿佛星星点点的有些暗泽，低调内敛的颜色却别有一番奢贵之感。而那如薄烟般浅淡的蓝色布匹，触手果真如颜色那般，清浅如薄烟，又似流水般清软，精致细腻。
“这是墨羽缎和锦华缎，木小姐觉得如何？”阁老见我细细打量着这两匹布料，于是便问道。
“这墨羽缎我觉得似与那月锦缎有些异曲同工之处，但又不尽相同。月锦缎清雅脱俗，而这墨羽缎低调而内敛，一似月光般柔华，一似繁星般略有暗泽，到也有些相衬了。”我看着这漆黑如墨般的墨羽缎说道，转而又看向锦华缎，“这锦华缎确如其名即便是这浅薄如袅烟的淡蓝色，竟也透着一丝华贵，触手清软细腻，怕是还要比月锦缎金贵几分吧。”
“木小姐果然慧眼如炬，这锦华缎确实比月锦缎更贵。”阁老眼眸闪了闪，继续说道，“只不过墨羽缎亦如木小姐所说那般，低调，内敛，但实属是本店最贵的布匹了。”
“喔?”我微微有些惊讶，因着与月锦缎有些相似之处，我便以为，这墨羽缎不过是和这月锦缎一般贵罢了，而这锦华缎，论是做工颜色，还是细腻程度，处处都透着一副我很贵的标签。
我转念一想，又问道：“那这墨羽缎，锦华缎，唔，还有月锦缎，可还有其他颜色?还有，这价格又是如何？”
“墨羽缎一匹价值千两，锦华缎这匹价值四百两，至于那月锦缎，一匹不过百两。”阁老顿了顿，又说道，“墨羽缎和月锦缎都仅此一种颜色罢了，这锦华缎，倒是有几种颜色。”
“喔，老朽说的这些都是按黄金计价的。”阁老末了还补充的说道。
我有些汗颜，阁老您其实大可不必再说这句，我已然知晓您这月锦阁是金子做的了罢。
“那这锦华缎可有月白色与墨色?”我突然有些好奇的问道。
“并!”阁老笑着答道。
果然，显而易见的商业手法。不算高明但却实用。
“对了，我曾听说这月锦缎千金难求，如今看来，百两一匹，亦不是千金一匹，这又是何道理呀？”我又些疑惑的问道，暗香曾告诉我月锦缎千金难求，如今看来也不过百两，比之这墨羽缎和锦华缎反倒要便宜上不少。
“木小姐有所不知，这月锦缎虽是较墨羽缎和锦华缎较为便宜，但昔日每日售卖也不过五匹，物少而稀。”还不待阁老说什么，林舒意反而浅浅一笑先与我解释道，“至于这千金难求，自是因为若仅余一布匹，那自是价高者得了。”
阁老闻此一笑，似是默认了林舒意的这般说辞。
“曾经有人即便携了千金亦买不到这月锦缎，故此有千金难求的说法。”阁老又接着林舒意的话说道。
我暗暗称奇，果真是商业头脑，月锦缎相比这墨羽缎和锦华缎算得上便宜不少，但通过限制数量，再有点拍卖性质的做法，怕是月锦缎这布匹的利润未必就比这墨羽缎和锦华缎少。
“那木小姐觉得这墨羽缎亦或是这锦华缎如何？”阁老又再次与我问道。
这是要我二者择其一了？
“墨羽缎虽低调内敛，却过于奢贵，而这锦华缎虽颜色清浅，却略为华贵，相比之下，我还是更中意月锦缎。”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我不太喜欢过于暗沉的颜色，亦不喜欢过于华丽的，怕是要辜负阁老美意了，阁老能将那两卷月锦丝赠予我，已是感激不尽了。”
阁老微微一愣，显然是没有料到我这般作答。
“木姐姐，墨羽缎便算了，这锦华缎你真的不要吗？”沈昕薇十分不解的问道，林舒意亦是有些不解。
“确实不必。”我浅浅一笑，“阁老美意我自是明了，若是有月锦缎，那我定是要买回去的，既已钟情其一，又何须再顾其他。”
“木小姐倒也是心思通透之人。”阁老眼里除却赞赏，更多了一抹佩服，唤来亦初将那两卷月锦丝用一木盒装好，递于我，“那木小姐将月锦丝收好罢。”
“那便谢过阁老了。”我伸手接过那木盒，木盒装着月锦丝，不算过于沉甸，但木盒精巧细致，一时我倒不知是这月锦丝更贵重还是这木盒更贵重了。
我木盒盖好，递给春桃，要春桃帮我好好收着。转而便想打个招呼告辞。
“木小姐可还有事?若事，我与昕薇准备一同去品茗居，木小姐可愿与我们一道同去?”林舒意似是看出我欲告辞之意，先开口询问道。
我望了望天色，估摸着是要到午膳时刻了，这个时候去品茗居?呃，回去倒是不急，但是，比起喝茶，我倒是有些饿了。
“品茗居除却品茶，亦是有小食的。”林舒意见我微露犹豫之色，又说道。
“也可，那林小姐带路吧！”我也不好再推却，便应下，随即又对着阁老说道，“阁老，那我便告辞了!”
林舒意和沈昕薇亦向阁老微微福身，以示告辞。
“木小姐，林小姐，沈小姐慢走!”阁老微微颔首，并随着我们都踱步于门口，似是作此送别。
走出这月锦阁，刚刚在门口的那滩泥污已然不见了。店门口乃至街道上仍是干干净净的，我不觉有些惊讶。
而林舒意和沈昕薇亦如我这般，也是步行而来，倒叫我有些吃惊，这古代的大小姐贯得养尊处优，我却只是懒得麻烦。
“林小姐与沈小姐亦是步行而来的吗？”我有些好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