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七会意,便出了内室去阁内将亦初去寻来。
亦初随着月七进入室内,还未进入,便只听得亦初在那有些略略抱怨。
“月七,你们不若多来来这月锦阁陪陪阁老,我与亦寻成天不是要照料这阁内,阁老得闲还一直让我们泡茶捶腿的,着实是让我们晕头转向了。”亦初一边抱怨着一边踏入,只不过踏入后,又是另一番话语,“阁老,阁老,这挂画的木勾断了,一时半会儿也法修好,那这画要放哪儿呀?”
亦初随着月七踏入内,手中还抱着一画卷,抬眸直接看见白衣公子坐那,顿时有些惊喜,连忙一福礼:“见过公子,今儿个公子怎么得空来啦?”
然而,首先回答亦初的是阁老的一个‘爆栗’。
“好小子,让你泡点儿茶还不乐意了?”阁老虽是这般说着,但却半点生气之意。
月七在一旁默默认同亦初的话语,然后微微似有些同病相怜的看着亦初。白衣公子淡淡的看着这一幕,虽一如往常的清冷,却似有冰雪在慢慢融化。
“阁老,那这画?”亦初有些吃痛,有些可怜巴巴的看着阁老问道。
“这画?”阁老看着这画,忽而又转向白衣公子,“不若公子先看看这画吧。这画还是公子的,老朽此生所遇妙人也不过寥寥数几,公子是其一,那位与小王爷漓洛乃其二其三,品茗居主人其四,那木小姐应算的是其五罢。”
白衣公子有些愕然,能得阁老称赞的人实属不多。
亦初听了阁老的话,颇为殷勤的将画卷展开。
阁老轻瞄一眼亦初,给我泡茶时怎的就没这番热情。
亦初眼眸一转,那能一样吗?看到公子正细细观摩此画,亦初也忍不住说道:“公子,那木小姐确是一妙人儿,本来阁老要将公子您的画让那木小姐题字,我还略有些担忧,但题完字后,这题的字和公子您的画儿真真是绝配,仿佛这画儿就是为这题字这般儿画的,或者说这题字本就是为这画儿写来的。”
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白衣公子微微出神,内心却有些震惊,当初不知从哪儿听来一句山雨欲来风满楼,似觉得颇有意境,便抬笔画下此画卷,将将要题字时,阁老对此画亦是颇为喜爱,执意将此画挂于月锦阁内,他便也作罢。
阁老亦曾让他题字,但却始终配不得一句合意,便一直这般空着。阁老对此画最是喜爱,阁内悬挂画一不是阁老珍爱,先前只瞧得阁老取了画,却不知是哪幅,却没想到是这幅,更没想到这题字竟与他心中所想全然契合。
“亦初,你瞧那木小姐如何?”月七见公子有些出神,便想要问问亦初。
“那木小姐可真真是天仙儿般的人物,我还没见过哪家小姐比木小姐更美了,而且才华出众,品性和善。”亦初提到那位木小姐是赞不绝口。
“那......”月七循循善诱的问道,“与公子书房里挂着的那幅画相比呢?”
“那幅画?”亦初似有些惊讶,为何要与那幅画想比,但还是略略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旋即瞳孔微睁,似有些不确定的说道,“身形气质颇为相似,容貌似有三四分相似,但这三分又不全然相似......”
白衣公子似注视着画上题的字又似听着亦初的话语,又似在思索着什么,默不作声。
“公子也看到了吧?”阁老看着画上的两个字,一个“溪”与一个“木”。前一字似提笔行云流畅却又顿而作规整,后一字起笔颇深,似急转改写。
“嗯。”白衣公子应了声,这两字确实提笔不甚流畅,“阁老想说什么?”
阁老微微一叹息:“公子不若向前看罢。”
“有些事情既不必深究,亦不必执着,该来的总会来,该出现的总要出现。”阁老看着那几个字说道,“山雨欲来风满楼,也着实妙!公子,昔日不可追,来日犹可期!”
是吗?该来的总会来?该出现的总会出现?昔日...不可...追...吗?白衣公子似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对了,亦初,你待会儿且送点儿碧潭飘雪给那木小姐,还有你家公子说的,再送两匹月锦缎一并儿吧!”阁老说道,忽而又似想到了什么,又道,“你还是明日再去吧,木小姐她们今日去了那品茗居,若我没记的话,今日是那郭老儿坐台,怕是一时半会儿没那么早回去。”
阁老说完,又笑眯眯的看向公子:“公子待会儿可要去那品茗居坐坐?”
语气似有些揶揄的味道。
白衣公子摇了摇头,淡淡说道:“今日便不去了,阁老,先告辞了!”
说罢,便提步起身,月七随即跟上。
阁老颇为惋惜的摇了摇头,空欢喜一场,还以为自家公子开窍了了,余光偶然瞄见亦初似有些恋恋不舍看着公子离去的背影。
一个‘爆栗’顿时又在亦初头上炸开,亦初委屈巴巴的看向阁老。
“阁老,您又怎么啦?”
“这么不愿陪着我这个老头子了?”
“哪有......”
“刚刚吩咐你的话儿都听见了?”
“听见了听见了,送两匹月锦缎和一盒碧潭飘雪给那木小姐。”
“听见便好,明天可别误了事儿!”
“可是阁老,那木小姐府邸何处呀?”
“我也不知......”
“那......”
“笨,你不会打听啊?打听木小姐兄长府邸坐落何处!”
“对哦......”
“阁老,您真聪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