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微微点头应和,小姐您那那是被折服嘛?分明就是想先看看好戏!小姐所言,四句中三句可忽略,可忽略!
“是以才......”那锦衣少年突然有些回过神,眼眸一亮,“是以才想要以身相许,以报答救命之恩吗?”
哈?我话还没说完呢!怎的来个以身相许,虽然认真说,你确实勉强算是救了我,至少初衷是好的,但是也不至此吧?不至此!
“哪有救命便要以身相许的呀?”我轻笑一声,“公子莫不是那些个话本子看多了,再说了,您和你这跟班,我们这三个小女子,怎么个以身相许呀?”
“呃......”许是也觉得自己刚刚话语有些唐突,锦衣少年有些尴尬,脸也不知是先前被打的,还是怎的,微微有些发红。
“不过小女子确实谢过公子好意了!”我学着之前林舒意和沈昕薇那般,端端正正的给他福了个礼,“虽然略有些出入,不过也算是英雄救美了!”只是这英雄,这美,倒也是有待考究,有待考究!还有这福礼,略略有些做作,我自己亦觉得有些别扭,不过应该也没人刻意察觉吧。
“小姐言重了...属实是...在下...有些自不量力罢了。”锦衣少年似也缓过神来,语气中略有些自嘲般,但又似隐隐回到先前那副慵懒恣意的感觉。
“公子不必妄自菲薄,公子这份赤诚之心难能可贵。”这句话我倒是有几分真心的说着,“这纷扰人世间,有几人能得公子这份赤诚之心呢?又有几人愿为这份赤诚之心,即便是力所敌,却也奋不顾身挺身而出呢?”要我,约莫是也做不到的吧!因而此话,我确实带着几分钦佩。
锦衣少年有些怔住了,呆呆愣愣的,亦没在言语,似也在品味我这话语,又似想起了其他什么事儿。
“哎呦......”那边堆成山的人堆,不知是谁吃痛,哼哼了一声,随即似又有人狠狠朝那人踹了一脚。也不知是秋月先前打的太狠,还是想要极度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刚刚那会儿竟然一人哼声,直到刚刚,许是有人忍不住,才轻哼出声。
我抬眸看过去,似有些堆叠山人那般,还有几个没有被叠上去,其中一个就是那声音极为嘲哳呕哑难听言语下流猥琐的那男子。
许是秋月也记得此人,脸上全部挂了彩,鼻青脸肿,本是偏瘦的脸此刻却肿得,即便不是个猪头,却也比猪头好不到哪儿去。
许是见我抬眸看过来,有些人似有些更害怕,有些瑟瑟发抖。
“姑奶奶,大小姐,是我们眼瞎,冲撞了您。”那王贵一改先前嚣张的态度,颇有些哭鼻子哭眼睛的感觉,“请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我们,那位公子是您的朋友吧?还请你们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我们一般计较啊!我们给您磕头赔罪了。”
说罢,最底下那人还真的磕起头来,连带着上面也有些人在那隔空点点,似也那磕头模样。而那声音呕哑难听的男子亦跪在地上,死死的低着头,看不清其面上表情。
“你们,拦路抢劫,是为何?”我盯着那王贵问道,余光瞥见那男子依然是一副恭敬跪着的模样,而那林谦仍旧一副淡漠置身事外的感觉,“还有,你们如何知晓我们是那肥羊儿?”
“是...王二...在街边看到您在那小摊贩前...出手阔绰...”那王贵似有些战战兢兢的回答道,“随后又看到您进了品茗居,估摸着您必定会晚回去,若您着急,必定是要走这小路,我们便想着碰碰运气儿......”
“嗯?”我有些郁闷,为何去那品茗居便会晚些回去?这南郭先生名气这般大嘛?
“王二就是这个结巴......”王贵似没领悟到我的疑惑,反而向我解释了王二是谁,而那王二亦是战战兢兢的,微微有些发抖。
“你们可知......”我也没一直纠结这个,反倒是想起了先前那小男孩儿的话,正好问一问,“这抢人钱财,被人抓住,该如何?”
“知道......”那王贵似是也不再那般瑟缩,反而有些沉静起来,伸出自己的双手,“小姐若要按这道上的规矩来,便冲着我王贵来吧,这两只手您都卸了吧!只是我这些小弟也不过是跟着我某条生路罢了,还请小姐放过他们,以我一人抵罪即可。”
“大哥...不可啊...”一些小弟倒是悲切切的喊着。
“这位小姐要砍便砍我的手吧!”还有一些小弟又这般叫唤着。
这会儿反倒是我成了那恶人一般,他们则是一群深情重义的好兄弟了。
那锦衣少年才堪堪在言玖的搀扶下,堪堪坐起,还没起身呢,闻我此言,有些惊疑不定的看向我,眼里有怀疑,有疑问,还有不可置信。
而那一直都置身事外一般看戏的林谦,投向我的目光略带探究,似冷哼了一声,又隐隐含着鄙夷的感觉。
我顿时有些黑线,我不过是才问了一句,又没说就要砍或者是提着刀,你们这都什么情况啊喂!那锦衣少年也就算了,这个林谦,他自己与他们为伍,又怎么好意思来这样看我的,我明明是人畜害的可爱友善的小女生好不咧!
而王贵伸出的手略黑而粗壮,手指间有些茧皮,倒又不似那习武之人,反倒似那常年干粗活的样子。而他双眼紧闭,虽克制着,但仍然有些微微颤抖。
说实话,这王贵虽然拦路抢劫,但又似乎好像是个听劝的,又在某些事情上颇为有原则,我倒也不算特别讨厌他,俗话说,没有天生的仇人,只有利益冲突而导致的对立。只是这砍手,这规矩,我微微蹙了眉。
接而,我眸光一闪,似想到了一个颇合我意的办法,秋月似也心领神会一般,不知从这巷子哪儿,摘下一略粗的树枝,递于我手中。
我浅笑的拿着树枝缓缓踱步靠近。
许是因为害怕,那些人竟一人敢直视,更没注意到我拿着的树枝儿,只感觉得到我逐渐靠近,似有威压般,只觉得他们更加紧张,我倒是有些惊讶,我有这般气势吗?
而在我接过那树枝时,那锦衣少年已然不是那般惊疑之色,似又回到了那派慵懒恣意略显贵气的作风,当然前提是忽略掉那张惨不忍睹的俊脸,而林谦眼眸里的探究之色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