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莫名其妙就因着阁老的一句话,我就将亦初留在了府中。
阁老在这京都的地位想必是举重若轻的,且我与他初次相识,貌似也不会存在什么别的什么心思,我也不是那扭捏之人,收下便也就收下了。
阿兄回府后听了此事,倒有些惊奇阁老对我如此欣赏,我颇为得意的表示那也不看看我是谁。
阿兄倒是淡淡而笑,点了点我额头。
我有些邀宝似的要亦初当即大展身手给阿兄煮一壶‘碧潭飘雪’。亦初也不负所望,茶叶上下沉浮,于沉浮之间浅浅浸润着茶之香气和韵味。
阿兄亦是赞不绝口,于是我便趁着阿兄这高兴的劲儿,提了一句我明日想出去的事儿,并在阿兄开口前,连连保证一定不会晚归。
奈何阿兄实属坚如磐石,温柔一笑,然后坚决拒绝。
我顿时有些泫然欲泣,悲愤的控诉着,阿兄这会儿好不容易才得一日沐休,可陪我的也不过半日儿...咳咳,虽说有这半日儿有一半是我约莫早晨睡过去的。
然而,阿兄还是温柔的,拒绝!
我扶额叹息。
亦初许是见我们这般氛围,倒也不似先前那般拘谨了,嘴角如暗香时然一般浅浅勾起,且看亦初与时然年纪约莫差不多大,我便让时然有时间带着亦初多熟悉熟悉府中,时然欣然应下。
将将夜幕降临,着实觉得有些今日实在过于沉闷,又许是昨日过的太过于精彩,先前儿因着我的伤,我也不便出门儿,如今已然出去转了一圈,顿时更觉得百聊赖了。
忽而又更为思念起秋月与春桃来了,平素里这两小妮子叽叽喳喳,倒也不觉得她们聒噪,如今反而显得有几分寂寥。而暗香则在一旁替我细细绣着月锦缎上的花纹,默默觉得,比起我,暗香似更像个正儿八经的官家小姐。
想了想,我便将暗香与我弄的那本空白的笔记本,提笔浅浅写了下昨日所见所闻,除却了那南郭先生的讲书,南郭先生的讲书,约莫这一整本都是要写不下的。
还有那白衣公子......
“...世人赞其‘雪衣墨裳惊风华,回眸一笑天下黯’......”阿兄的话突然回响在我耳边。
似乎,好像,有点儿贴切,那白衣公子的倾世容颜,莫非,对了,阿兄说西景王府的世子,景墨,难道便是他?
我纠结了半天,不过,景墨,这名字也好听。索性也就懒得纠结了,反正肯定是京都的世家公子吧!就这样迷迷糊糊之中,早早便睡了。
于梦境之中,我仿佛很确定的晓得那是个梦境,相对于来说,我感觉自己的身子都是小一号的。
那白衣公子,亦是小一号,只不过此刻穿得却是黑衣,容貌与我印象之中几乎差,但却显得更为稚嫩,倒像是十一二岁的模样。
莫非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如先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我这般还没想好怎么的去开口,身子却是不由自主的向前走着。
我有些语,明明是我的梦境,怎的还不能受我控制了。
那黑衣少年正看着一湖面发呆,也不知在想着什么,而“我”蹑手蹑脚的挪到他身后,我一惊,我这是要把他推到这湖水之中?
果然,“我”伸出手,狠狠向前一推,然后,那黑衣少年很是轻巧的微微一侧身,“我”便顺势掉入这湖水里,溅起好大一片水花。
本就是意料之外的事儿,“我”呛得连连咳嗽,那呛水的难受的感觉倒是十分的真实,真实到我差点儿分不清这还是不是梦境了。